於子辰從出生開始就不是個人類了，因為力量極其不狂躁穩定，所以他從很小就開始自己殺人。

不過不管是吸氣還是吸食靈魂或者吃掉誰的皮肉這種事，他都從未做過。

不止如此，他甚至不會讓除了蘇爸爸之外的任何人類靠近自己。

以前那些喜歡他的母親妄想和他母親在一起的男人們，他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至於蘇爸爸，是因為那是他母親看上的男人。

母親說，蘇爸爸雖然看起來溫溫吞吞性子很弱氣的樣子，但是很能幹，也很溫柔，就算看到了她恐怖的一面，也堅持非她不娶……

母親說：“認識小河的父親之前，我從未想過會和人類結婚。”

於子辰單手摟住蘇河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對方的腦袋，低頭貼近對方的脖子，張口輕輕咬住。

蘇河身子輕顫，一點不敢動彈，彷彿只要足夠聽話，於子辰就會輕點吃掉他一樣。

對方是魔鬼，就算他再怎麼拼盡全力，也不可能掙脫對方，所以，所以，他希望能死得快點，輕鬆點。

蘇河抬手握住於子辰的手腕，因為對方只是含住他脖子上的面板沒有任何動作，他懸著的一顆心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

所以蘇河說：“你可不可以，先殺了我再吃？”

一下子被殺死，總比被一口一口撕扯血肉被咬死要好。

於子辰心裡顫了顫，原本只是想故意嚇嚇蘇河，現在他卻後悔了，後悔自己讓蘇河露出這種表情。

蘇河這樣有點視死如歸又寂寞孤獨的樣子，讓於子辰心裡彷彿突然空了，又彷彿被撕裂一般的難受。

他抱著蘇河坐起身，雙手將對方禁錮著不準對方動彈分毫，在對方耳邊低聲說：“我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蘇河出聲，整個還有些找不回狀態，聲音非常輕小。

“嗯，開玩笑的，我不會吃人，我殺的人，都是被小鬼殺死之後的。”

蘇河抬眼看著於子辰，對方的表情太過溫柔，讓他心裡對那鬼面的恐懼也減弱了幾分。

只要不看它，就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他微微偏過頭，妄想用於子辰的腦袋擋住鬼面看自己的視線。

“你不會吃我？”蘇河問。

於子辰湊過來輕啄了一口蘇河的嘴唇，笑著說：“如果是這種吃的話，會。”

“……你要是隻會吸晶氣，就吸吧。”蘇河想了想，剛才被於子辰氣的時候，雖然是讓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但是不痛。

他怕痛。

所以如果一定要被對方殺死的話，他寧願是被吸晶氣這種方式。

而且……

蘇河抬手，無意識的觸控自己的嘴唇，眼神變得微微有些深遠，暖和，指腹壓住自己的唇瓣，觸感和於子辰嘴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於子辰明明是魔鬼，嘴唇卻很柔軟，還有舌頭也很溫暖，還有點……

不對，為什麼他在認真回味那種東西！

蘇河低著頭，臉色不自然，甚至微微發紅。

於子辰只覺得心裡猛然一跳，有什麼東西從腳底開始往上竄，從頭頂開始往下聚集。

最後凝聚到了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他用力收緊手臂，彷彿要將蘇河捏斷的力道，眼神幽深，瞳孔一瞬轉變為刺目的紅色，彷彿還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