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黑了，於子辰卻還緊緊抱住蘇河不願放開。

蘇河活動自己的身體，用力讓對方放開他，抬眼對上對方委屈巴巴的視線。

“和陳瀟約定的時間快到了。”蘇河說。

於子辰猶豫了足足五秒才放開手。

他好想讓對方不要去，別去見陳瀟，別去沉醉酒吧……就算非要去，打電話給陳瀟換個時間也好！

可話到嘴邊，他又無法真正說出來。

他果然很沒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龍飛換了正經又死板的衣服，特意梳了個三七分，擺出一副故意去找茬的表情。

哪有黑老大弄三七分的？

這哪裡是去談判？根本就是去搞笑的吧。

可於子辰笑不出來，他上前握住龍飛的手，拿到自己唇邊舔了一下對方的手指。

因為第一步已經跨出，所以現在這種親暱的行為，他做得非常順。

蘇河微微低頭，臉色不怎麼自然，不過沒有抽回手，只是聲音彆扭的說：“走了。”

“別去。”於子辰突然出聲。

蘇河心裡一顫，停下腳步，抬眼目光認真的看著於子辰。

“不要去。”於子辰再次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深不見底的恐慌與乞求。

“為什麼？”蘇河故意這麼問道，語氣極其溫柔。

“打電話和陳瀟說改時間地點，今晚的事我聯絡了警方，現在沉醉酒吧外面已經到處都是那邊的人了，龍飛，你明知道我會背叛你……”

蘇河伸手捂住於子辰的嘴，仰頭湊過去吻上自己的手背，然後離開，笑著問：“你入黨沒？”

“嗯。”於子辰不懂龍飛為什麼問這個，不過還是認真回答了對方。

“你剛才那些話要是被黨委的聽到，會被開除黨籍的。”蘇河說。

於子辰臉色複雜，又莫名堅定。

“要是被舉報，你也不能再做刑警了。”

“那樣的話，我會困擾。”於子辰輕聲說。

他原本是因為什麼才做的刑警的？正義感？不對，不是，他或許有正義感，可他做刑警的理由，卻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過。

但他現在稍微有理由了，繼續做刑警的理由。

只是那個理由，他現在無法說出口。

蘇河輕笑著說：“你儘管背叛我就好，我想看你立功。”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殺了我啊！”於子辰聲音無比疲憊痛苦。

蘇河沉默了一瞬沒說話，然後也只是讓於子辰和他一起去沉醉酒吧談判。

如果他現在真的留下來了，沒有按照原計劃去談判，於子辰同樣也會覺得困擾。

他會自責，會掙扎，會在以後的日子陷入更加痛苦的糾結中。

而且，從一開始，蘇河就沒想過要給於子辰假情報。

他對於子辰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