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濃,淅淅瀝瀝的雨裡摻雜著模糊不清的霧,像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邀約。
裴臨章的眸子彎得更深。
陳辭終於看到了他?眼底的召喚。
努力壓制的血脈在這時?即將?爆發,陳辭似狼一般緊緊盯著裴臨章的雙眸。
狼依舊在伺機而動,但獵物卻有些迫不及待,柔軟有力的指節在繃緊的皮囊上撥響了琴鍵,狼湍急的呼吸最終幻化?成一把鋒利有力的劍狠狠向獵物刺去。
這場逐鹿分?不清主場,彼此均在自?己的領地裡發揮本領,企圖佔有更多。
小辭比陳辭的溫度高得太多,像火山裡的巖漿,滿出來的那一刻陳辭徹底爆發。
沙發上的裴臨章被抱進了臥室,他?坦然迎接著屬於陳辭的狂風暴雨。
秋雨依舊滴滴噠噠下個不停,搖曳的風讓兩道合為一體的影子在燈光下晃晃悠悠,婉轉悅耳的回聲彷彿在和窗外的雨滴比賽。
陳辭輕吻著那截斷掉的指頭,指尖的紅痕一點點隨著白皙的肌膚蔓延,直達心?底。
至此,五年前的那場沖動在這個深秋的夜裡開出了最嬌豔明?媚的花。
一次又一次的暴風驟雨後?,終於在淩晨四點的鐘聲敲響時?停了下來。
野獸的兇猛將?人拆之入腹,在最後?一次的掠奪裡裴臨章終是受不住昏睡過去。
陳辭仔細為他?擦拭著身上的痕跡,最後?在那個熟睡的眉眼下吻了吻,裴臨章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疲倦令他?睜不開眼,只?聽見?耳邊有細細的電流聲劃過。
“哥...我愛你。”
睡夢中的裴臨章彎起了嘴角,眉眼間盡是滿足的笑意。
陳辭緩緩起身關上了臥室的房門,在門口拿起行李箱離開了酒店。
次日?,裴臨章在齊黎的電話中醒來。
“老闆,該出發了。”
迷迷糊糊間裴臨章緩緩睜開眼,在看見?眼前陌生的環境時?有一瞬的錯愕,隨即,腦海裡那些不斷糾纏的身影才浮現出來。
“老闆,我在門口等你。”齊黎又說。
“別,別...”裴臨章忽地緊張到說話都不太利索。
隨即連忙說,“你去機場等我。”
掛掉電話後?,他?看著身邊空掉的位置,沒有多想就起身去穿衣服。
眼前的衣櫃裡掛著嶄新的西服,裴臨章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估計已經不能穿。
他?踩在暖乎乎的地毯上,步子剛跨出去一步,強烈的撕裂感至脊椎而下火辣辣的疼。
“狗東西!”
裴臨章暗罵一聲後?腳步漂浮的走向了衣櫃處。
當他?走近時?才看到隔層上的一張紙條和一支藥膏。
裴臨章拿起紙條,上面是陳辭的筆跡,那麼些年,他?的習慣始終還?在,寫哥字總會在後?面留下一點。
溫馨的感覺在心?底蔓延,心?髒的暖意瞬間升高。
裴臨章將?視線往下看去。
哥、晚上我已經給你塗過膏藥了,早上起來記得再塗一下。
裴臨章的臉瞬間染上緋紅。
哥、我走了,麻煩你暫時?留在酒店,到合適的時?機自?然會放你出去,勿念。
落款:陳辭
裴臨章舒展的眉頭在一瞬間皺成一團,火氣也瞬間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