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陳辭忽然就笑了,笑聲蒼涼刺耳, 他喃喃念道:“一子錯,滿盤皆輸...”
又起風了,陳辭搖搖欲墜的身體終是隨著風倒了下去。
“少爺!”
“老闆!”
陸清和蒙生嚇得大喊著跑過去扶人。
可壓倒的不是滾燙如火的身體,而是陳辭這些?年苦苦支撐的意志,也是他唯一的執念。
裴臨章十?多年的仇恨僅僅用?了八個小?時就處理結束。
在這八個小?時裡,他和譚警官徹底坐實了裴文州的滔天罪行,也讓裴家在一夜之間從此消失。
裴文州中了慢性毒,所有器官都已衰竭,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等不到法律的制裁。
而裴輕舟及裴家所有參與?的全部被拘留了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從裴家老宅出去後就進了警察局,處理好一切時已經天光大亮。
齊黎的車開向了天海的方向,一路的沉默後在即將轉彎時開口叫住了齊黎。
“去酒店。”
忽然的聲音讓齊黎猝不及防踩了個急剎。
裴臨章的額頭重重撞在了椅背上,齊黎還沒開口道歉又聽?裴臨章重複道:“去看看他。”
“可是...”
齊黎的支支吾吾讓裴臨章疑惑至極。
齊黎也不繞彎子,利落道:“小?陳總因為?傷口感染高燒昏迷,目前在醫院。”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裴臨章急得想罵人。
齊黎也不怕死的回道:“就你們剛剛發?生的事,我也不敢再?提小?陳總啊。”
憋了很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齊黎終於長舒了口氣。
綠燈亮了,齊黎一踩油門拐向了醫院的路。
裴臨章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眼裡卻全是離開時陳辭那愧疚的模樣以及他那隻浸血的手。
無論之前發?生任何的事他都沒有怪過陳辭,唯獨這一次,他承認,當他看到那具燒焦的白?骨時,有那麼一瞬間心?底確確實實冒出一些?超出控制以外的情緒。
或許當時是分不清,但理智回籠後他無比清晰的知道。
那是他的無力感,是他的孤獨感。
醫院裡,陸清和蒙生寸步不離照顧著陳辭,裴臨章趕到時他們才退到了門外。
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人,裴臨章的心?酸澀得緊。
剛才他根本沒有發?現陳辭的異樣,還對?他那般態度。
他真的該死啊!
裴臨章抬手摸了摸陳辭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燙得裴臨章的手都微微發?抖。
他兼併著陸清的活,將毛巾擰幹放了上去,然後又細心的為他擦拭手心、手腕及脖頸。
這樣的活一幹就是一天,中途醫生進來了好幾?次,拿了退燒藥給陳辭喝,嘴唇的幹裂讓他沾到藥後眉頭跟著緊緊皺起。
“乖...”裴臨章輕輕撫平他的眉心?,溫聲哄著,“喝了藥就好了,小?辭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