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確一點兒,他要找一個人。
當年同樣接觸過眾神會克隆資料的西北分社主社,祈元良,眼下康國的監國之臣。
那份情報能否影響康國此戰結果?
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兒了。
不管是康國還是西南盟軍,亦或者這世上任何一個勢力,在他眼中並無不同,不過是一塊塊散發著腐臭的肉,吸引著熱愛腐食的動物。他們的延續消亡,永遠建立在無休止的血腥之上,靠著汲取無數活人血肉妖冶綻放……
簡直爛透了。
倒不如永遠長眠夢境,再不復醒。
至少,在夢境中不會有痛苦、死亡、分離、剝削、壓迫、殘害……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鰥寡孤獨不會被當做累贅隨意丟棄犧牲。
搜查的人最終還是沒抓到林素。
屠榮吩咐左右:“此事不用告訴師妹。”
左右應聲:“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康國這邊熱火朝天臨時抱佛腳,西南盟軍這邊也調動頻繁,定下用兵對策。沈·烏有·棠也被委以重任,擔任一路兵馬排程,配合主力進攻。名頭聽著不錯,但沈棠過去一瞧,扭頭去找戚國國主如今的心腹,明面上跟她一條船的崔家家主,準備討個說法。
崔止聽到動靜出來。
他手中還握著一卷剛啟封的書簡。
“何事這般喧譁?”
崔止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這個鍾離復。
沈·烏有·棠單手叉腰,作勢要跟人理論:“自然是有大事才會來打攪啊,不知是哪個不知廉恥的忘八端之輩陰我,主上讓我率領一路兵馬策應,結果我過去一瞧,懷疑有人將我這裡當成垃圾回收,什麼廢物都丟來。船是縫縫補補的,人是歪瓜裂棗的。”
崔止這邊也有排程兵馬的權力。
不信這事兒他完全不知道。
怎麼著,準備讓她當炮灰是吧?
沈·烏有·棠視線落向崔止手中的密信,胡攪蠻纏道:“嘖嘖,難道是這封信?”
也不怪沈棠會這麼想。官方渠道信函有格式,崔止手中這封明顯是私交往來,眼下緊鑼密鼓開戰呢,崔止跟朋友人情往來也不會挑這個時候,裡頭內容多半是軍事相關。
崔止沒被沈棠潑的髒水繞進去。
他道:“無稽之談。”
沈棠不滿:“惡意打壓算無稽之談?”
崔止只能答應沈棠轉告主上,嚴肅調查此事——事實上也沒調查的必要,戚國兵馬排程也不是國主一人說了算,真正的精銳都屬於各大武將專屬,“鍾離復”根基薄弱,哪怕國主有心扶持,也不可能給她大規模的精銳。
這事兒只能和稀泥。
沈棠目送神色匆匆的崔止離開。
衝崔麋使了個眼色:“外人有美人計,咱們有孝子計,關鍵時刻靠你去打聽了。”
崔麋:“……不用打聽。”
他面色複雜糾結。
自從沈棠出現,他看到的未來就經常抽風變卦,完全沒了以前天命不可改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