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連忙小聲跟爺爺解釋,說爺爺你別聽別人瞎說,我跟米姐就是普通朋友,根本沒有發生什麼,絕對不像傳言那樣不堪。
“等發生什麼,就晚了!”
爺爺說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抬腿就是一腳,正好踢在我腰上,直接把我踢到了飯店外面。
本來還跟爺爺開玩笑的那些人,看爺爺真的發了火,一個個唯恐爺爺把氣撒到他們身上,再也不敢多言語,都埋下頭吃飯了。
我在外面揉揉腰,抬頭正好看到許大愣圍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大廳中間,搓著手對我點點頭,又一個勁的傻笑。
我一下就明白了,爺爺怎麼會提前回家了。
肯定是許大愣之前還不敢肯定我跟米姐怎麼了,結果聽說上午我和顧蛋打架的事,他就斷定我跟米姐發生了關係。
然後許大愣就通知了爺爺,爺爺這才匆忙的趕回來。
許大愣對爺爺的忠心,果然是不能收買的,我把租金五年的飯店給了他,也沒堵住他的破嘴。
“許叔,你這事做的不地道!”我對許大愣吼道。
我剛吼完,就看到爺爺揚起來的大巴掌,我嚇得馬上閉了嘴,裝乖繞到爺爺身後,給他捶肩膀。
“爺爺你彆氣,事情沒有那麼嚴重,米姐怎麼會害我。”
聽我這麼說,爺爺一把抓住我給他捶肩膀的手,把我拉到了僻靜的地方,長長的嘆了一口。
“唉,你小子怎麼這麼傻,你真當米滿倉是怕你才跑掉的?其實是因為你跟他女兒走得近,他才躲著你的,因為他知道,你活不長了。”
爺爺的話說的我滿頭霧水,我撓著頭說:“爺爺,你說的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流浪狗的哀嚎,我對這聲音很熟悉,老街這邊的夜裡,隔三差五就會有這麼一聲。
肯定是流浪狗到誰家偷東西,或者是到處亂竄,嚇到了小孩子,被人家狠狠的打了一棍子。
爺爺抬頭看看天,現在天早就黑透了。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看就明白了。”
爺爺說完,也不等我答應,揹著手就往網咖的方向走去。
我連忙大步跟上,爺爺又回頭,讓我走路輕一點,不要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我心裡泛起了嘀咕,爺爺的脾氣,我還是瞭解的,他從來不會無憑無據的胡言亂語,他肯定是掌握了什麼鐵證,這才帶我去揭穿米姐的。
米姐在我眼裡,一直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我實在想不通,她一個身上有怪病的女孩,會有什麼秘密。
而且我對米姐有恩,她憑什麼要害我?
不過假如要在爺爺和米姐之間,選擇一個人站隊,我肯定選爺爺。
所以我默不出聲的趕上爺爺,跟他並排走著,等著他帶我去看,接下來會讓我大吃一驚的場景。
快要走到網咖的時候,頭頂的路燈忽明忽暗的閃了幾下。
爺爺抬頭看看路燈,眉頭皺了一下,又擦了兩下眼皮,然後低頭看看他面前的地面,抬起腿想要踢,後來還是放下了。
“你怎麼還沒去投胎?”爺爺對著地上說道。
爺爺跟誰說話呢,我仔細看看,地上也就只有幾隻螞蟻,在路燈下搬著一個指甲大的麵包屑。
“爺爺,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我說完還伸手去摸爺爺的額頭。
爺爺一把開啟我的手,說你吐點口水抹在眼皮上,就能看明白了。
我把一根手指伸進嘴裡,抹了一點口水,又抹到眼皮上,低頭一看,登時把我嚇了一大跳。
原來爺爺面前,跪著一個皮包骨頭的女人。
女人正在不停的給爺爺磕頭,不過她的頭雖然是使勁磕下去的,結果碰到地面卻沒有撞破額頭,連泥土都沒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