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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丹藥忘情

宿溫瑜拉過時歲來詳談對付安月的事情,至於楊卓則被打發去同安家說,他們也過去蹭飯。因為楊卓經常要外出,宿溫瑜一個人在家吃飯也太過無趣了些,所以在楊卓外出的時候,宿溫瑜總是去安家的,有時候楊卓在家的時候,他們夫夫倆也會過去蹭個飯什麼的,畢竟他倆的手藝做的飯只能說填飽肚子,而安家不管是元叔還是王山芙,做飯的手藝都是槓槓的。

樓長雲也想湊過來聽,但是宿溫瑜沒好氣的瞪了樓長雲一眼,而時歲還是冷著一張臉,樓長雲摸摸鼻子和楊卓勾肩搭背去了。

時歲將他和樓長雲的計劃和宿溫瑜說了一遍,宿溫瑜對他倆的計劃很是贊同,但是也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若是這個計劃失敗了怎麼辦?”

宿溫瑜以前最喜歡去茶館裡聽那些說書人講故事了,不少英雄救美中,那些個美人哪怕後面又被其他人救了無數次,但她就是隻喜歡第一個救她的人,痴心不移,其心天地可鑑。當時宿溫瑜還挺感動美人的一片痴心,心裡還曾想過若是他以後也能救上這麼一個美人就好了,但是現在這種落到他好友身上了,那就萬萬不能發生。

再說了,安月長得美是美,可也不過小家碧玉,哪比得上時歲的那張宛若被上神用筆墨細細描繪過的臉顏。

宿溫瑜哼哼兩聲道:“我覺得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安月的父母過來帶走安月,在老家給她安排個婚事,就不信她還有這麼個閒心思來掛念樓長雲。”

婚姻大事自古以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宿溫瑜這般說也不為過,只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起來未免也有點不太好。

不過宿溫瑜這句話也確實說到了時歲的心坎裡去,雖說安月要是真這麼被父母帶回去,想來不管她之前有多麼受寵,回去了之後應該也會被家裡人安排著給挑一門婚事,一來安月年級確實不算小了,二八年華,成親早的女子這時候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了;二來安月外出尋男人,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一件醜事,往小了說只壞了安月一人的名聲,往大了說,他們那個村子裡的姑娘都會因為安月的任性而難挑夫婿。

不過元叔早就給大安村的安月父母寄了信,可這信能不能送到他們手上,什麼時候送到,就算送到了看了,安月父母來不來還得兩說。安月的父親是個古板固執的人,雖然身為玄士卻只一心待安月的母親,且也疼寵安月,可若是安月犯下了這樣的事,安月在家的待遇還得兩說,畢竟安月家雖然表面上掌家的人是安月的母親,可安月的父親一旦發了話,家裡無人不敢不從。

但若是安月能在一元城找到一個託付終生的良人,最好是玄士,這樣就算安月回了大安村難免會被編排幾句,但是玄士的身份擺在那兒,嚼舌根的也只敢在背後偷偷的說兩句,心裡說不定還羨慕安月有手段呢。

“我聽說有叫忘情丹的丹藥,忘情丹能夠讓人忘卻心中所愛,”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宿溫瑜猛地抬頭一拍桌子,“你說我們要是能弄來這丹藥,那不是什麼都迎刃而解了嗎?!”

時歲原本和宿溫瑜一樣,是趴在桌子上沉思的,結果被宿溫瑜這麼一拍桌子,不由自主的彈了一下,隨後下巴在桌上磕了一下,時歲的下巴立馬就紅了一塊。

時歲揉著自己的下巴沒好氣的瞪了宿溫瑜,他真想掀開宿溫瑜的頭蓋骨,看看他腦子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稻草,“忘情丹?這種只出現於閒書中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哪位給杜撰出來的玩意兒,你還當真了不成?”

若說忘情丹這玩意兒,時歲也曾在各種書籍中見過,尤其是那些寫著情情愛愛的書中,忘情丹的身影出現的次數簡直不要太多,但是這種東西誰曾在現實生活中遇見過,不過那些寫書的悲春傷秋罷了。

不過其實時歲還真的知道忘情丹,他是在族內的一本典籍中見過,且還有忘情丹的藥方,極其詳盡,時歲還記得那張藥方,這是可惜,那藥房中最為的重要的那位藥,早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前便已絕跡。

況且,忘情丹的效果根本就沒有那些情愛書中描寫的那般神奇,什麼只有服下就會忘卻心中摯愛,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服下忘情丹就直接讓其忘掉前塵往事,不管是何人何物皆會忘得一乾二淨,且再無記起的可能。但是忘情丹並不能將人的一輩子的事情全部都忘掉,若是活的年歲夠久,忘情丹的藥力也有效,且忘情丹只有第一顆才有效,怕就怕服了忘情丹,忘了前塵往事,可那個人還在記憶中,是忘情丹藥力未能所及之處。

不過現在想這麼也沒用,忘情丹早就消失在這世間了,就算哪裡還有流傳了上萬年的丹藥傳承下來,先不說還能不能吃,就算能吃,忘情丹哪怕這麼雞肋,依舊是世人趨之若鶩之物,畢竟情之一字於不少人來說是劫。

時歲和宿溫瑜復又趴在桌上,直到樓長雲和楊卓來喚,兩人也未想出個更好的方案來,暫時只能寄希望於安月要麼被時歲和樓長雲的恩愛日常秀的退避三舍,或者安月移情別戀。

時歲和樓長雲在自家院子還是各走各走的,在即將進入安家時,兩人立馬走在一起,手牽手十指相扣的走了進去。

楊卓和宿溫瑜在後面看了有點不是滋味,於是他倆也手牽手十指相扣走了進去。

四人一進入安家,正坐在院子裡不知想著什麼的元叔立馬就回過神來了,看著眼前的兩對小輩,還未咂摸出今日是哪裡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頭一次沒和他們打招呼,徑直走回了屋子。他一個孤家寡人,承受不起這麼閃亮而又刺眼的光芒。

安家的飯此時也做得差不多了,安意致雖然之前說要安月在房裡休息,等飯菜做好了他會來喊她,但是安月還是早早的就從房間裡出來,雖然這是她師傅家,可畢竟是要在這裡吃白食,出來幫忙做點事也才能不讓人嫌棄。

因為時歲一行人過來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只差去擺碗筷就可以上桌吃飯了。小小的廚房裡已經擠了王山芙、安意致和安月三人,所以後來的這四人在廚房門口瞟了一眼便沒有再進去湊熱鬧,

於是四人又進了屋子同元叔嘮嗑去。

元叔心很累,真的,他想起了他的夫君,他也想這麼手拉手在這些小輩面前走一圈。他記得那人臉皮薄,明明兩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什麼姿勢都試過,但是一旦到了外邊,哪怕他僅僅只是伸手給他擦拭額上的汗珠,也會讓他羞紅了臉頰。

但元叔還是記得那次花燈節,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他硬是握住了他的手,他一開始反駁之後,後來便也預設了,從此後每次的花燈節,他們二人皆是手牽手十指相扣一起去逛的。

元叔的回憶很快被嘰嘰喳喳的宿溫瑜打破,一回神來,眼前又是兩對親密的挨在一起的姿勢,不由得又想起身離開,但這裡已經是吃飯的地方了,要是再走,那就做的太明顯了,有失長輩身份。

“元叔,您覺得安月住在這兒,真的會因為看見歲歲和樓大哥恩愛,就會放棄對樓大哥的喜歡嗎?”宿溫瑜發問道。

其實宿溫瑜是覺得元叔這件事做的不太好,雖然元叔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把安月弄到這來,讓她每日裡去騷擾時歲和樓長雲。宿溫瑜想想,若是他和楊卓之間,有這麼個礙眼的人杵著,怕是膈應的連飯都會吃不下。

你說時歲和樓長雲恩愛的事蹟想要被安月知道其實沒必要弄得這麼麻煩,只要他們兩個經常在街上走走,顯得親密些,必然會有好事的添油加醋的在安月面前碎嘴皮子,就算沒有人去,那他們就花點錢人往安月面前說唄,順便還能將時歲和樓長於的情意吹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總比元叔這樣急哄哄的就帶人回家來得好。

但是元叔畢竟是長輩,所以宿溫瑜也就沒指責元叔這事做得不對,只問元叔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

不過很可惜,元叔確實沒有後招。雖然元叔這輩子只愛了一個人,但他畢竟活了這麼長的年歲,用那句老話來說,元叔吃過的鹽比時歲四人走過的路還多,另外還有一句老話,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

元叔活了這麼久了,不知看過多少恩愛夫妻最後勞燕分飛的,還不就是情沒了,也就散了。

痴情者有,絕情者亦有。元叔總覺得安月是因為在家裡被保護的太好了,才會念著樓長雲這位救她於危難之間的英雄,到時被時歲和樓長雲刺激一下,安月會明白樓長雲不是她的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