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那條街上開著,甚至生意越來越紅火,網上說,週末至少要排隊半個小時,才能進店。有的到店評價中提到的老闆娘,卻沒有一張她的照片。
會順利嗎。
她也不知道。
嶽微知道時雨最近不住宿舍,以為她是回家住了。
她最近和一夥畢了業的學姐籌備一個重要的全國比賽,提前半年開始準備,忙得暈頭轉向,無暇事事顧及。
通往白霜鎮的灰色大路上,計程車司機說著當地話,嘰裡呱啦地手機裡的朋友聊著天,紅燈時間足足有六十秒。
時雨坐在後排,發絲被半開車窗外刮來的風吹動。
“她為了這個比賽,也很久沒回宿舍了。”
池一聽了,若有所思。他裹得嚴嚴實實,圍了一條長長的白圍巾,發尾已經褪色成了淺金色,斑駁得很有味道。
時雨怕他再生病,強制他多穿一件厚實衣服。
“你不參加嗎?”池一問。
“什麼?”時雨回過神。
“比賽。”
時雨搖頭:“我現在才去,太像蹭掛名的了吧。”
“你自己參加啊。”
“我?”時雨撇嘴,“這種比賽,很難吧。”
“我知道啊。”池一無意識地歪頭,“可是,你不是說要拿一等獎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時雨嚇了一跳。
就算再狂,也不至於放出這種厥詞。要是讓同學聽見自己要單槍匹馬勇奪一等獎,三天內就能成為備受嘲笑的名人。
“上高中時。”
倒也……有可能。
“那時候不知道有這麼難啊。不過,下一屆吧,這個比賽畢業三年內都可以參加的。”
“哦。”池一不置可否,“還要一年半。”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畢業了。”
行業內的資源還是靠背景,甜言蜜語和酒量,等畢業後,要進影視公司也容易,被壓榨勞動力是肯定的。只有還需要資金,規則到哪裡都是差不多的俗套。
她不願再想,從隨身牛仔揹包裡掏出兩個軟綿綿的小掛件,笑道:“對了,把這個掛上吧。”
“不要。”池一一看這兩個小東西,就沒有好臉色。
還是那隻兔子和那根胡蘿蔔,只是比之前鼓了一點,像是長胖了。
“和之前不一樣。”時雨熱心介紹,“看。”
池一瞥過去。
她把兔子和蘿蔔貼在一起,兩手拽住懸掛它們的圓環,拉開,兔子和蘿蔔搖搖晃晃地分離,可再靠近一點,就又吸在一起。
“……”池一無言。
“裡面是我親自裝的磁鐵。”
時雨一臉自信,把兩個毛茸茸的小掛飾拉開,貼上,又拉開……炫耀著自己做了一整晚的作品,就差把“99收到這個禮物的男孩都哭了”一行字列印出來,貼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