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改簽啊!我記得明天下午就有一班。”
公務艙貴得要命,但改簽不收費。時雨已經點進改簽的介面,再點兩下就要收到改簽成功的簡訊了,聽到池一幽幽的一句話。
“這麼麻煩。”
“麻煩?這有什麼——”時雨終於察覺到他興致不高,在無人的走廊裡,走近他,好奇道,“你不想演嗎?”
“……”池一不說話。
“你來找我幹嘛。”他轉移話題。
“我來問你件事,不過,現在不用問了。”
“什麼就不用問了。”池一皺眉,要她說出來。
“我是想問你,明天去雪橇還是動物園。”
池一竟然想了想:“不能都去嗎?”
“不能,這兩個地方正好在對角線上,本來也只能去一個的。”
“那去雪橇。”
“試鏡呢?”
又不說話。
過了會,才小聲地說了句:“你說要在這裡待三天的。”
她是說過。
但他這全然一個為了出去玩耽誤學習的叛逆兒童形象,難道真的只是想多玩一會兒。
時雨更迷糊了。
原本以為,他對這趟旅行的專案毫無興趣。兩個月前,他剛來錄過節目,能去的景點基本都去過了,剩下的這些景點都是些人流量稀少的湊數選擇——雪橇只是一個有點雪的小土坡,動物園裡只有一群哪裡都能看到的最常見的動物。
但是他想去。
時雨心軟,掰著手指頭數數:“唔……那就明天上午去。雪橇離這裡十三公裡,下午兩點能回來。兩點也有一班飛機。”
“行嗎?”
“嗯。”他不鹹不淡應了聲。
轉日,晴空萬裡。
金燦燦的光灑在雪上,一派春日的暖色情調。七八點鐘,時雨站在雪中,無心欣賞,只是一個勁兒的祈禱,下午的飛機不要晚點。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看見池一出了門,淺金色的頭發在晨光下亮晶晶的,帶金絲般的細閃。
時雨忽然覺得,下午再走也很好。
臨時打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滑雪橇的地方,一下來,時雨就被驚呆了。
這地方真的有坡嗎?
坡度大約十度,距離又短,約等於無。
宣傳單上的土坡本來就小,沒想到,就這還是虛假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