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就玩玩。”
李昭剛看張易,那臉還漲得跟塊兒豬肝似的,現在就又挺起胸膛開始充男子漢,看得他有點想笑。
這男的也太裝了吧,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本來想說那既然抹不開鬱庭知的面子,那他就去二樓打會遊戲,眼不見為淨,卻看鬱庭知把球杆往他這一拋:“昭,陪同學打兩把。”
李昭:“……”
當我三陪啊你。
鬱庭知說完,就兩步跨下臺階,走到了冰櫃前,似乎準備拿點東西喝。
“雨啊,妹妹說她要喝可樂!”
這下場面完全是交際花潘彭與的舒適區了,他一隻手把球框給李昭遞過去,另一隻手給裴希引路,“妹妹打過臺球沒有,要沒打過,讓他倆先打,咱們觀摩觀摩。”
“……沒打過。”
裴希走回來的每一步都相當不情願,但張易已經三兩步跨了上去,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回來。
有點煩。
怎麼會正好碰到鬱庭知。
主要現在她一個人走也無濟於事,張易這邊的事還沒說清楚,他隨時都能再去她家堵她。
潘彭與見裴希一副冷淡的樣子,還以為她是覺得被叫‘妹妹’給油到了,便主動解釋說:“先說清楚,我可沒佔你便宜的意思,雖然咱倆同校同級,但我月份大,一月生的,確實比你們都大,叫你一聲妹妹不過分昂。”
裴希聽見潘彭與說同校同級,這才稍稍抬起頭來:“你們也是二十三中的?”
“是啊,我們開學就都是高三的了啊。”潘彭與說著,還不忘介紹剩下幾個人:“那是陶邈,李昭,陶邈是一中的,李昭跟我一樣都是二十三中,他十班我九班。”
潘彭與從小就很會利用身邊優秀的人給自己抬咖,每次遇到新朋友,多多少少都得賣一賣自己作為鬱庭知發小的資歷,“然後,冰櫃前那個,一中校草,北大少年班選手,我的發小,鬱庭知——我倆小學初中都一起讀的,為什麼高中不在,因為一中分了好幾個校區,他那個校區,掏錢買不進去。”
“哥們,你挺能吹。”
潘彭與說話的功夫,旁邊的張易已經和李昭打了兩個來回,臺球桌上戰況紛亂,他還不忘扭頭去抓潘彭與的漏洞,“要真是少年班的,現在還能在二十三中讀高中?”
“嗐,是真的,沒去是因為他不想去,給拒了。”
這也是拿別人裝自己的逼的弊端,潘彭與護鬱庭知,有時候比護他爸都認真點,“兄弟,咱們這些人可能難以想象,但這世界上真有這種天才,進不進少年班都無所謂的,就像矽谷的傳奇十個有八個都是大學退學出來創業的一樣。”
“哦,天才。”張易冷笑一聲,球杆撞擊母球,直沖著4號和6號去,但偏了點,沒進,兩只球散開各自在門口撞了一下。
他放下杆子,顯然對反駁潘彭與這邊更感興趣,“那天才怎麼從省級重點轉到普高,合著少年班沒進去,省重點的學籍也沒保住,這就是天才嗎?”
這話就連裴希都覺得過於刻薄了,潘彭與和李昭他們聽就更是刺耳,尤其是李昭,剛就看張易不太順眼,聞言直接把球杆往旁邊一撂:“那你又算什麼,說說看唄,讓哥們聽聽你多牛逼。”
張易也有學有樣地把球杆往地上一杵:“我學體育的,我說我百米幾秒你聽得懂嗎,要麼直接比臺球,今天我輸了,你們想怎麼著都可以。”
“誰還怕你了——”
見李昭立刻準備撿起球杆迎戰,張易又往冰櫃方向挑了挑下巴:“誰跟你比,讓他來。”
李昭心說真他大爺的臭傻逼一個,還配讓鬱庭知跟你打,就聽那邊鬱庭知懶洋洋地應了聲:
“行啊。”
裴希循聲望去,就看鬱庭知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啤酒,放到身後的臺球桌上,“打點什麼,你要輸了,把這瓶喝了?”
鬱庭知的年紀裴希不知道,但張易也是讀書晚,雖然是準高三,但已經滿了十八週歲,暑假他生日那天就在外面和同學喝酒吃燒烤,還qq上問她要不要過去一起吃,裴希覺得人多尷尬,就沒去。
“沒問題啊,那你呢?”所以這句話落在本就有些酒量的張易耳朵裡,無異於是在他的舒適區上蹦迪,他立刻跟只猴子似的跳了起來,威風八面地挑釁道:“我輸一把喝一瓶,那你輸了怎麼算啊,天才哥?”
“不用算。”
鬱庭知說著,又從裡面抽出一瓶啤酒,和剛才那瓶並排放到一起。
外面太陽滾燙,裡面啤酒冰涼。
出了冷櫃的啤酒迅速在玻璃瓶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霜,鬱庭知的眼神中卻滿是鮮衣怒馬,少年輕狂。
“你進一球,我喝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