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彭與心說你小子夢游去了,陶邈在這給你爭取半天!
他生怕張易反悔,“剛陶邈跟張易說好了,每一把都由你來炸球。”
“哦。”鬱庭知卻只是隨便從球杆桶裡拿了一根出來,顯然是不打算在商量規則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無所謂,第一把你炸,之後誰贏誰炸,行就開。”
潘彭與:“……”
你就裝吧你,遲早有你翻車的。
眼看那邊臺球比賽已經開始,一群人都圍著那張臺子站了過去,裴希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想想也走了過去。
潘彭與回頭見裴希過來,立刻本能地給她讓出點位置,解釋說:“這一把張易炸球,炸球的意思就是用那個白球,把其他排列整齊的球打散,如果有球進洞,就張易繼續打,沒有就換鬱庭知打。”
裴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就看張易擺好了姿勢,“啪”地一聲,將白球打了出去。
一時間,球桌上各色球體四散奔離,但很快恢複了寧靜。
潘彭與從裴希的懵懂表情中,意識到這小單純是真不會打臺球,估計也是被張易半蒙半騙過來的,便自覺地當起了解說:“沒球進洞,所以現在換鬱庭知打,不過……”
他看了眼場上的局勢,臉迅速皺成一坨,“鬱庭知的球有點不太好打,你看,11和14號貼在一起,這種貼在一起的球越多,就代表越難打。”
這意味著,鬱庭知如果想清臺,需要一邊保證每一球都不落空的同時,還要修整那些球的位置,說白了,臺球就是運氣與實力的遊戲,兩者缺一不可。
想到這裡,他又怨念地看了眼鬱庭知。
喝吧,喝死你。
接下來是鬱庭知的回合。
裴希就看鬱庭知好像並不太在乎白球的位置,反倒是注意那些數字球要更多一些,站在原地端詳了一會,才拿起巧克擦了擦杆,走到白球附近開始尋找擊打角度。
“他應該是準備打13號……”潘彭與看鬱庭知打,比自己打還緊張,一雙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大氣不敢喘一口,裴希覺得如果鬱庭知再停留得久一點,潘彭與可能直接會被自己憋死。
而那頭,鬱庭知已經找好了角度,下一秒,裴希就聽清脆而爽快地一聲,13球進袋,而白球同時在力的作用下往反方向彈開,把原本緊貼14號的11號撞到了另外一邊。
“操,漂亮,不愧是我雨神!”幹死那個裝逼犯!
張易的臉色一下就僵住了,李昭立刻爽到天靈蓋起飛,一個激動甚至想過去和鬱庭知來個深情擁抱,卻被他用冷淡的眼神制止,悻悻地收回了手腳。
解決了14和11號的難點,接下來的過程就只能說是水到渠成。
鬱庭知最後利落地將黑8打進球袋,以高效的清臺終結了第一局的比賽,潘彭與樂得牙齦都飛出來了,勾著鬱庭知的肩又笑又跳。
李昭立刻跳下去,拿起啤酒直接拿牙開了瓶,遞給只開場炸球時摸了一下母球的張易,笑得那叫一個賤:“來吧兄弟,願賭服輸。”
張易這回連耳朵那塊也一併漲紅了,“算我這把運氣不好。”
說完,便拿起酒瓶往喉嚨裡灌。
裴希在旁邊木訥地看著,在思忖如果張易喝醉了,她應該打裴曉春的電話,讓她去幫忙聯系張易的父母來把他接走。
一側眸,卻正好對上鬱庭知好整以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