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笑嘻嘻地在旁邊附和,說著站起身:“我去給你們買幾杯奶茶,順便接一下張揚那個傻屌,他剛還跟我說就差三站地鐵,估計快到了。”
肖怡寧:“我們希寶喜歡億點點的奶蓋茉莉三分糖,你別忘了。”
裴希原本還因為鬱庭知生氣而不知道怎麼哄感到些許惆悵,結果在兩人的一唱一和中很快就把這點兒不愉快給忘了。
等鬱庭知到的時候,就看肖怡寧、馬格和張揚都已經到了,三個人話多又密,裴希在旁邊笑得臉都憋紅了,他走過去叫了聲“裴希”,她也只光顧著笑,沒注意到。
鬱庭知:“……”
行,忙著呢,沒空理他。
還是肖怡寧回頭一看,發現鬱庭知已經走過來了,她雖然早就知道鬱庭知今天也會過來,但看到他一件t,一條運動褲,甚至頭發都還沒完全吹幹,就那麼簡簡單單地往人群中一站,肩寬腰窄,眉目鋒利,如一陣清爽的海風一樣吹了過來,她再看看自家男友那微微凸起的小肚腩,真是不得不搖頭感嘆,難怪有人說人生中第一道分水嶺就是羊水。
鬱庭知正好和肖怡寧對上眼,朝她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其他幾個人也發現了他,立刻看了過來,馬格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雨神!”
肖怡寧一看你小子這麼熱情,忘記高中的時候還老是針對人家了來著。
張揚的關注點還是那麼獨特,盯著鬱庭知斜挎在背後的包,問:“雨神你怎麼也背個包啊,沒準備零食吧,馬格買了好多。”
馬格為了把自己那些零食飲料背過來,特地拿出了祖傳的登山包,張揚直接是兩手空空來的,現在手機支付這麼便利,很多時候出門連錢包都懶得帶了。
“什麼也沒放。”鬱庭知把挎包拿下來隨手掛椅背上,“時尚單品而已,這個包比較帥。”
“……很少有人把臭美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雨神。”肖怡寧忍不住吐槽:“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能變到哪去。”
裴希找的位置是一個六人的圓桌,她自己和肖怡寧擠在一起,馬格和張揚就隨便坐她倆對面了,鬱庭知在馬格旁邊坐下,隨意地往裴希身上瞥了眼,就看剛還笑得開心的小姑娘神色已經開始變得侷促,好像桌子底下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她似的。
再變能有這人變得快?
鬱庭知收回目光。
“那可不是,你知道網上之前有個說法,就是每個人身上的細胞,每七年就會徹底更新換代一次,所以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你和七年前的你自己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肖怡寧說。
“如果真是就好了,可惜事實上不是這樣。”鬱庭知接過張揚遞過來的碗筷,坐定了之後就不客氣地先夾了一筷子炒肉絲,放到碗裡後才繼續跟肖怡寧說:“我們身體裡的器官新陳代謝的速度完全不一樣,所以理論上來說全身的細胞一輩子都不可能完全替換一次,比如心髒、胰腺,還有大腦。所以就算我們七老八十,坐在公園曬太陽,我們也還是我們,組成我們的並不僅僅是無數個細胞,還有所有過去的記憶。”
肖怡寧“哇哦”一聲捂住了嘴:“雨神你高中的時候有這麼會說話嗎?我就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很欠揍了來著。”
“要我說啊,雨神就該早點出現,肖怡寧上個月還在因為看到了這個話,硬說我七年後就不愛她了,踹了我好幾腳,你們看!”馬格說著還想把自己的腿搬上桌子,展示一下尚未徹底痊癒的淤青,又立刻被張揚和肖怡寧兩個人合力按了下去。
一頓飯也吃得雞飛狗跳。
吃過飯,一群人才正式出發入園賞燈。
週六不愧是雙休日的流量高峰,他們從入園排隊的時候就能預感到裡面的人潮洶湧。
不過大家都還是很興致勃勃,尤其肖怡寧還打聽到晚上九點,樂園裡還有一場噴泉燈光秀,立刻全票透過看完噴泉秀再回去。
馬格的包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了,食物,飲料,讓他們即便是隨著人流,摩肩接踵地前行,也能有說有笑,毫不枯燥。
就這麼走了一路,也拍了一路,一行人總算趕在九點出頭的時間,來到了人工湖旁。
只是雖然噴泉秀還沒開場,但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已經坐滿了人,觀景臺的座位並不按人數劃分,而是自由落座,馬格好不容易找到點空地兒,裴希看了眼大概最多也就四個人能坐,她算了算他們今天一共五個人,便跟肖怡寧說:“算啦,我跟鬱庭知到後面再找個位置!”
肖怡寧頓時露出格外興奮的神色,用‘我家的小豬鼻終於長大了’的表情鼓勵她:“好啊好啊!你們去!趕緊去吧去吧,先下手為強,可千萬別被別人搶了!”
她說完還順帶著偷偷看了一眼鬱庭知的表情,就看那人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單手抄兜站在旁邊,一副隨便她們發落的樣子。
等裴希帶著鬱庭知往後面找空位之後,肖怡寧才‘嘖’了一聲:“我怎麼感覺今天雨神……”
“咋了?”馬格接話。
“好像那種別別扭扭的小媳婦啊……”
“……?”
而裴希帶著鬱庭知往後面走了幾步,很快就發現距離人工湖遠的位置,就比前排要鬆散得多。
她估摸著是因為距離遠,噴泉看不清楚,但看著前面人頭攢動,也沒得選,就先硬著頭皮找了個位置和鬱庭知一起坐下。
哎,怎麼辦呀,小姑娘剛坐下,心裡就開始發愁。
鬱庭知本來就在生氣,還被她拉著來這麼遠的地方坐著,這裡視野這麼差,他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對他不好啊,天地良心啊……她只是覺得那邊要再坐兩個人未免太擠了,除非讓肖怡寧坐馬格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