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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原本還礙於顏面,不知如何開口是好,聽到楚辭這平平淡淡的三個字,卻彷彿比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還要難受,護國公頗有幾分狼狽地別開頭,眼裡一片滄桑悔恨,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藍容聽到楚辭的話,更是痛徹心扉,最痛莫過於心死——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敢去想,楚辭曾如何的對他們絕望過,才會心死至此……
藍容不肯就這麼放棄,她流著淚,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楚楚的小臉,但楚楚側開頭,依舊是靜靜地面容,又退了一步。
藍容捂著臉哭了出聲,“楚楚……我真的錯了,娘親真的錯了……”
她推開了護國公,跪倒在地。
她跪在楚辭的面前,哀求楚辭原諒她……
“楚楚……怎樣都行……你怎麼生氣怎麼恨都行,你別不回家……楚楚,楚楚……娘親求你了……”
藍容泣不成聲地求她。
楚辭彷彿沒聽到她的苦求,一雙漆黑幹淨的眸子平視著前方,過了許久,終於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睫,面無形容地別開頭,沉默地邁開了腳,往殿外走去。
藍容見狀,大聲哭叫著抱住了她的腿,“楚楚!楚楚你別走!”
藍容一直都是護國公最是端莊優雅的王妃,可今時今日的她,全然失了態,顧不得什麼護國公府的顏面了,她只想求她的女兒回家……
楚辭被抱住了腳,動彈不得。
她默默垂下眉眼,目光靜寂,毫無情緒起伏,過了好一會,她才終於輕聲地開口:“沒有那一紙證明,你也不會信我吧。”
護國公也好,藍王妃也罷……信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張證明書,從來就不是楚辭。
藍容聽到楚辭的話,更是怔怔地掉了淚,是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蔓延貫穿了整個身心。
“是娘親誤信歹人……是娘親錯得一塌糊塗……娘親錯了……楚楚,你別不要娘親!楚楚……”
藍容哭得聲音嘶啞,彷彿在挽回著不可能挽回的錯誤。
護國公看到自己妻子哭得這樣傷心,他又何嘗好受到哪裡去,他低下了頭,沙啞地開口道:“終歸是我們錯了……”
而楚辭慢慢地抬起頭,目光幹幹淨淨的,卻彷彿被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雪霧,無法化開。
她攥著手指,緊捏的指骨漸漸泛了深冷的白。
楚辭靜靜地開口,聲音平淡一片:“沒有,是你們早就不要楚辭了。”
楚辭推開了她,淡漠地轉身離去。
大殿空蕩蕩,心已不再熾熱。
剩下的人在殿上哭得近乎暈厥,卻再也喚不回她的女兒。
護國公抱緊了自己的王妃,啞聲勸道,“別哭了,別哭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楚楚不肯原諒我們,我女兒……我的楚楚……不肯回家了……”藍容趴在他懷裡,捶打著自己的心髒,痛哭不已,是失去了曾經最最珍貴的痛……
護國公按住了她自殘的手,雙眼血紅,沉痛道:“不會的,楚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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