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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太子妃幹了什麼?!”俆微霜近乎尖銳地嘶吼出聲,掙紮著還要揮向楚辭。
那也是楚辭第一次看到俆微霜這樣失態,她雙目怒紅地瞪著自己,眼裡全是快要將她吞了的殺意騰騰。
楚辭站在那,一動未動,平靜地看著她開口問道:“我怎麼了?”
“你殺了殿下!太子殿下沒死在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手上,他死在他最愛的人手上……楚辭,你怎麼能夠!你怎麼能夠狠得下心下手!”俆微霜痛苦地沖她厲聲嘶吼,在陳嵐的阻攔下掙紮著,泣不成聲,“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了你的一句話,他就因為你一句會不會比他先死!他可以不顧一切後果在一夕之間把自己過半的壽命全都過渡給你!你知不知道為此這半個月以來他醒都醒不過來!我每天……每天都在努力地救他,他有一次,好不容易醒過來一會,囑咐給我的也只是叫我不要告訴你,不要讓你擔心!你呢!你都做了什麼?!”
“他就快好了啊!我就快救起他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嗎?”俆微霜哭得緊緊閉了閉眼睛,死死地按著自己的胸口,終於不再掙紮,徹底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仰起頭痛苦尖叫,撕心裂肺了的:“四天前,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去……他的胸口一直流血一直流血,怎麼止都止不住……你知道嗎?血流成河啊!我看著太子殿下血流成河,黑色的桃花……蔓延了他全身……他死在你的手裡!太子殿下防住了所有想殺他的人,唯獨沒防住你……”
“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除了強迫娶了你以外,對不起你什麼了?你要一次又一次要他的命!你不是不知道星羅鏈等於他的命根子,他把星羅鏈給了你,他那麼放心的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裡,你為什麼要害他!為什麼!”
俆微霜哽咽到快呼吸不上來,死死地按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卻還是淚如雨下,她緩緩地搖頭,不敢去想太子殿下死去的那一幕,太可怕,太讓人心痛到不能呼吸。
本來可以活下來的……本來……可以的……
她努力大半個月,只為了太子殿下能醒過來,能夠安安心心地回去見他想見的人。
一夜之間,功虧一簣……
楚辭那一把無形的刀刃,把他殺了。
風忽然變得很大,夾雜著大雪嗚嗚地吹來,刺咧咧地刮過臉上肌膚。
楚辭還是站在原地不曾動過一下,她聽著俆微霜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哭泣,越聽越麻木,耳邊嗡嗡作響的,寒風刺痛了她,她終於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睫毛,聲音輕渺得如風似雪,“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把殿下殺了……”
俆微霜的眼眶再次赤目欲裂,嘶吼道:“血滴子!是不是你毀的!”
楚辭腦袋轟的一下,“你……什麼意思……”
“那就是他的命!”俆微霜聲音嘶啞下來,她搖著頭,一時之間不知該哭該笑,“你怎麼能夠呢……”
唉,哭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