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佩寧的身子微微一僵,在聽到姑蘇霖的問話之後她整個人開始變得煩躁不安。銳利的指尖狠狠的扣進了手臂上的肉裡,猩紅的鮮血就這樣順著她白皙的手臂滑落。
怎麼可能不疼……
可是再疼也沒有辦法掩蓋內心的絕望啊。
紫羅蘭色眼眸漸漸黯淡無光,幾乎要失去了唯一的色彩。
姑蘇霖跪坐在單佩寧面前,伸手似乎想要觸碰她,卻在下一秒收回了手。
“疼嗎?”他再次問道。
“怎麼會?”粉唇輕抿,她開口道,嗓音帶著點點沙啞,語氣卻有極為輕快。
說謊。
姑蘇霖並沒有拆穿她,只是用自己清透微涼的嗓音再度問道,“疼嗎?”
單佩寧搖了搖頭,道,“不會,我這個人天生痛覺遲鈍,並不能感受到任何疼痛。”
手臂被一隻大手給用力拽住了,她微微抬眸便看到那雙原本清冷的金橙色眼眸帶著點點暗色與憤怒注視著她。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隱約帶著點點質問,“疼嗎?”
單佩寧微微一怔,粉唇輕輕動了動,原本因為姑蘇霖出現而忍耐的悲傷再度出現,她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澀,晶瑩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
“疼……”簡簡單單一個字帶著哭腔和委屈,彷彿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在敘說著自己的感受。
他的眼眸微微柔和了下來,伸手的時候頓了一下,可最終還是抱住了她。
單佩寧雙手抱著姑蘇霖,斷斷續續的說著自己的感受,“我我好疼……真的……的好疼……明明已經……已經結痂好久了……可……可是還是覺得好疼……”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沉默的明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單佩寧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了。
因為是他親手將她從戰場上抱去醫院的,那時候的傷口有多麼觸目驚心除了他也只有當時的主治醫師知道了。他一直都覺得單佩寧在忍耐著些什麼,只是沒想要會忍耐那麼久。
四十七年的那場慘案發生的時候他在戰場上,回來之後也只是聽納蘭敘簡單提了一句,其他的便一無所知。他隱約覺得這件事並沒有結束,或許更深的傷害還一直殘留在單佩寧的內心之中,被她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她在等待救贖……
而此刻終於等到了。
姑蘇霖是單佩寧唯一的救贖。
明晰轉身正準備離開,路遇正好走來的納蘭敘,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因為是納蘭敘將單佩寧已經結痂的傷口再度狠狠的撕扯開來的,可是如果納蘭敘沒有這麼做的話,單佩寧永遠都沒有辦法敞開心扉。
“治療可一直都沒有結束啊。”納蘭敘輕瞥了一眼大開的房門,淡淡說了一句,“別跟我提醫者仁心,本質上我只是一個科學家並不是真正是醫生,所以我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給人治療,當然並不負責心理治療,這一次就算是我多管閒事吧。”
當初在《秦樓之主》中測試出來的資料,單佩寧擁有50點黑化值,這就表明了她內心一定掩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將這黑化值釋放出來,以後絕對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