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金黃,而金鉤掛月。
單佩寧曾經在書上看到過菊花,當時便讚歎過它的花瓣彷彿彎彎的金鉤那般將花心簇擁,層層疊疊似一顆金黃色繡球那般,美得驚心動魄。
那一抹金黃至中的一點白色極為顯眼,白髮輕垂在腦後,僅用一枚灰色髮帶在髮尾將其輕輕綁束。一襲灰綠色衣袍淡雅而又質樸卻無法掩蓋他出塵的氣質,如仙人那般淡漠帶著點點疏離。
白皙修長的指尖輕輕挑著一朵金黃,他彎腰輕嗅。
俊美清冷的側臉與菊花相輝映,淡淡的神情,嘴角卻微微勾起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這個人真的與菊花無比的相配,清淨、高潔。
忽然他微微側頭朝著單佩寧望來,金橙色眼眸帶著點點淺笑,在那張淡漠的神情裡漸漸展開一絲柔和。
“我有打擾到你嗎?”單佩寧朝著他緩緩走去,輕聲問道。
“並無。”姑蘇霖搖了搖頭,淡淡道,“很久沒有見到菊花,突然有些驚訝。”
“因為外面沒有它們,真要有也是變異植物帶著很大的殺傷性。”像是這種只能欣賞沒有攻擊力的植物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這並不是來自氣候的考驗,而是來自物種的威脅,始終不變的規則:物競擇天、適者生存。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再度沉默了下來。
單佩寧其實還是挺無奈的,她不算是個話癆,就算對人動手動腳可面對姑蘇霖還是覺得下不去手啊。姑蘇霖、賀縉這兩個優雅淡漠的文人她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不要臉的撲上去的話感覺有點小羞澀。
然後,姑蘇霖真的不懂情趣啊,她昨天長著酒勁去找他撒嬌,然後人家反手就是一顆死苦死苦的解酒藥丸。雖然不嗜甜,但是她是真怕苦。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對著姑蘇霖說道,“我被人陷害了,所以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金橙色眼眸眸光微閃,他神情不變示意單佩寧說下去。
“你、你別動啊,閉上眼睛,不能看。”單佩寧忸怩著,語氣帶著點點焦急。
姑蘇霖不解的看著她,完全沒有照做的意思。
單佩寧委屈巴巴說著,“幫我個忙嘛,我這個人願賭服輸,要是做不到指不定要被納蘭敘那個女人怎麼笑話呢!”
“與我何干?”嗓音清透泛著點點涼意,也同時將單佩寧的心凍了個透心涼。
“真的不能嗎?”單佩寧微微一愣,她抿了抿粉唇,沉默著低聲問道。
“不要和老師一起捉弄我。”姑蘇霖搖了搖頭,語氣極為冷淡似乎對兩個人的賭約並沒有任何興趣。
“……好吧。”單佩寧低下頭看著自己緊緊拽著衣角的雙手,鬆開又再次緊握,內心複雜帶著點點失落。
見單佩寧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姑蘇霖眉頭微蹙,問道,“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