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乾的眼底升起了一絲絕望。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絕望的情緒。

他一直都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還活著，就有機會，就能東山再起。

可是，如今，面對面看向蕭繼業，他眼底佈滿絕望。

他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蕭東乾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傷口，頭髮也十分凌亂，臉上有灰塵和血跡。

蕭繼業還未進入戰鬥，身上臉上都很乾淨。

“為什麼，我會輸給你。”蕭東乾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他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

他年少時期就打了大勝仗，被父皇封為戰王。

那時候，蕭繼業只是個小孩子，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如今，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甚至可以殺了他。

蕭東乾非常後悔。

早知道，自己就不計一切代價殺了他了。

“你狼子野心，置天下百姓安危於不顧。若非你野心勃勃，喜愛戰亂，父皇也未必不把皇位給你。”蕭繼業冷冷開口道。

“輸了便是輸了，成王敗寇。”蕭東乾嘴角甚至掛上了一絲笑意，神色也淡然了許多。

他直接抽出佩劍，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霎那間，頸口血如井噴，蕭東乾從馬上跌落，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動了。

那些跟隨蕭東乾的人，看見他死了，紛紛不知所措，依舊騎在馬上。

蕭繼業並不意外。

他是個驕傲的人，肯定不會做階下囚。

他派人檢視了一下戰王的身體，發現人已經死了。

讓天下大亂攪起腥風血雨的戰王，終於隕落了。

蕭繼業看著蕭東乾，眼神不悲不喜。

他以為自己看見戰王死的時候，心裡會高興。

可是，並沒有。

他心中更多的是麻木。

秦晚瓔終於回到了京都。

她知道蕭繼業不在太子府，便先回了安國公府，顧憶文去見她外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