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這些日子盡躲在島上逍遙,哪裡曉得合郡上下書生們這幾日的熱鬧?”
張哲搖搖頭,他對這種熱鬧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縣城碼頭,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濟源兄,”張哲看向了霍炳成,“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小弟?”
霍炳成肅容對著張哲行了一禮:“正是有事相求,請信之務必答應!”
張哲不得不先扶起了人,這才苦笑:“恕某昧之,此事到此已經與兄長脫了關係,又求某做些什麼?”
霍炳成也苦笑了起來:“他們兩邊說的容易,可苦了縣尊與家父一眾人,尤其是負責本縣題考的韓教諭,聽聞這幾天舌頭上的火泡都多了好些。”
聽到霍炳成這麼一說,張哲也反應了過來。一頭是上官,一頭是本地最大計程車紳家族,縣裡是兩頭都不想得罪。
“依我之見,縣中教諭只需秉正公平,雙方各憑本事在考場上分出個勝負來,最後無論誰輸誰贏也須怪不到縣裡來。”
“信之有所不知,縣中長輩原也是這麼想的。可誰知這宋家與孫同知兩邊在本縣選出的人,這幾日都已經放出了話來,弄出了好大的風波。”
“本縣有個人,姓周名宴字子迎,今年週歲十八。此人兩年前乃是縣中書院極出名的才子,每次學考俱是書院甲一。十六歲考童子試,便差一點拿下了本縣的案首。”
“可惜此人脾氣過傲,在書院中不知得罪了誰。去年被人設計灌醉,在縣中學衙內脫衫孟浪。終被本郡學判革了童生,判五年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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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子迎從書院退了學後,便在家閉讀,盡是得了宋家的資助。宋家這番答應賭賽此局,條件之一便是復了周子迎的考格。”
“周子迎前日在縣中學衙報名時,曾放出豪言必奪今秋案首,以全其首考童生時的不盡之意。有人曾與之文會,俱說此人文采才學更勝往昔,本縣今秋案首十之八九便是此人!”
“可誰知,哎~~,”霍炳成喝了一口茶,眉頭皺成了一團,“信之還記得那個李玉樓麼?”
張哲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微微一變:“莫不是與孟家交好的那個李玉樓?”
“正是他,”霍炳成忍不住輕拍了一下桌子,“這個人向來深沉,才學文章是書院中上好的。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應了另一方的拜請,也來爭本縣的案首。”
“他?”張哲有些吃驚,“看他年紀,怎麼會連童生也不是?”
“說到這人也是倒黴,”霍炳成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笑了起來,“這個李玉樓十五歲那年做事已然滴水不漏,最愛做那表面文章。時逢南吳國喪,新國主於喪中取樂,他便寫了一篇長文貼在書院外供人評論。文章大意就是指責南吳國主不孝,還累舉了古今聖賢的孝行,頗得書院山長與韓教諭的賞識。”
“誰知當年秋考前,他爺爺駕鶴西去,他為了搏名,竟給學衙上了一書,說要罷考三年,為爺守孝。韓教諭竟然準了!”
“李家本就是小戶人家,家中吃喝全靠他爺爺支撐,李玉樓的學業倒有一半資財是你岳家資助的。老爺子一走,他父親又不是個會當家的,不過幾年那家就被敗得不成樣子。”
“等到李玉樓十九歲再考,考到一半卻因為前一日吃食不淨,在考場中壞了肚子,沒能堅持到考完。”
“今年便是李玉樓的第三次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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