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近西市的那幾條巷弄,百姓們緊閉門窗,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兵鋒交戈的動靜。
兵士們的甲冑摩擦聲,雜亂中又有有力的腳步聲,兵將的冷喝,甚至有人負傷的悶哼,交織錯亂。
最先的一隊死士被清除了。
驃騎將軍竇武冷眼看著袁家的秘密宅邸,讓人高聲喊道:“裡面的各位家主,陛下有令,袁氏豢養死士,聚眾造反,死罪。
朝廷只誅首惡袁氏,其他從眾從輕處罰,爾等還不繳械伏地。”
除袁直以外的其餘家主面面相覷,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義憤填膺。
“張家主,許家主,爾等可別聽信竇武的蠱惑之言。想想天子的手段!”
他不提還好,提起這個,他們的心裡更慌。個個聽到外面的兵戈聲,都手腳發軟。
讓這些士族家主們搞搞陰謀詭計還行,真的面對武裝力量,一個個心裡都是虛的。
一些被家主聚在這裡的部曲家丁,此時也發矇。被北軍包圍了怎麼辦?
他們都是些烏合之眾,暗裡抽冷子下暗手或許行,真刀真槍的對陣,能幹過正規軍嗎?
根本不可能。
他們互相緊張地看看,又打量家主的神色,迫切希望家主投降。
許家有一個家丁首先扔了手上的環首刀。
有人開頭,自有人追隨。
韓氏部曲和趙氏部曲見此,倒戈相向,搶步上前,挾持了袁家主和張家主。
而廳堂外面,靠大門的一處門牆上,正潛藏著二名弓箭手。
竇武一雙大眼睛正四下逡巡,
忽然門牆上射出一道暗箭直指為首的他。
只見他眼神一凝,盾牌一舉,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然後,他身邊的親衛快速取張弓搭箭。
弓弦響起,羽箭呼嘯而出,沿著暗箭射出的痕跡射上高牆,一聲慘叫頓時傳出。
眼見親衛如此犀利的箭法,在場的五軍將士不由一臉驚訝的扭頭看向他,目光之中滿是欽佩。
“還愣著幹什麼?弓箭警戒。但凡發現冒頭之人,就地射殺。”
看到所有人愣在原地,竇武不由眉頭一皺,隨即抽出環首大刀,神色警惕。
五軍將士也反應過來,凝神肅目,警戒牆上弓箭之餘保護自己。
室內,韓峰帶領十幾名握著兵器的部曲一聲不吭的衝了上去,將未曾經過兵事的世家家丁部曲首腦斬首。
僅僅片刻過後,戰鬥結束。
走出大門的韓峰,手中的大刀滴答著鮮血,森冷的目光依舊充滿殺氣。
“稟驃騎將軍,此處動亂已平定。”
韓峰平靜的說完這句話,然後靜等指示。
“韓校尉,韓家主辛苦了。”竇武看一眼袁直,冷聲道:“押下去,聽候陛下處置。”
北軍舊五營,由黃忠、馬騰、李傕在接到詔書的那一刻,也快速率領著羽林騎軍,兵分三路,趕往那些被宦官所滲透的兵營之中。
而黃忠帶著李傕負責的正是清剿越騎營當中被老舊宦官勢力收買的中上級軍官。
這些將士若不迅速剿滅,一旦被他們趁機逃脫出去,那麼他們對地方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兵,很多時候比匪可惡。安排
“咦?那不是羽林軍嗎?他們過來做什麼?”
看著疾馳而來的羽林騎兵,越騎營的守門士兵也不禁議論紛紛,有些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