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種都讓胡廣震動和欣慰,欣賞著他們一直洋溢著熱情的清亮眼睛,心下暗歎,吾已老朽矣!
隔壁後院,不起眼的一間小屋裡,田豐和沮授正討論著時事,也猜測著朝廷或者陛下將會出的考核內容、題目。
原本得了舉薦的田豐可以住在驛館之內,但因來洛陽的路上遇到了沮授和張角。
張角的經濟情況富裕些,沮授因為處於遊學迴歸的路上,暫時條件最差。隨身錢糧皆無,只有衣物和書簡一箱。
田豐和張角見此,都拿出自己準備的乾糧和一些五株錢相贈。
沮授沒有客氣,坦然接受了田豐的幫助,卻以張角此後亦需多處用錢而婉轉拒絕了他。
三人一路行來,相談甚歡,進了洛陽城,知道了有此處大庇寒士館舍,田豐便拒絕了去驛館那裡食宿,而是與沮授、張角到了這裡。
只是因為他們先進來的這間宅院,正房、廂房已經住滿,唯有後院挨著僕人房處有間空屋子。
屋子被僕從們打掃得乾乾淨淨,其實也盡以滿足一般寒士的住宿需求。
只出身於冀州士族的張角,嫌棄屋子過於狹小,邀請田豐和沮授去驛館,但二人不願意,他竟自選擇去了驛館花錢食宿。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在田豐和沮授的眼裡,彼此都知道了對方學識見解不凡。
二人從萍水相逢的路人,漸漸變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而張角,則從誇誇其談的同行之人、漸漸變成了他們眼中志大才疏的陌路客。
“公與賢兄,汝說說朝廷這次考核會出什麼題目?”
“不敢亂說。”沮授搖頭。
沉吟片刻後,他又自信滿滿說道:“不論考核民生或軍務,吾自信可以優秀成績透過。賢弟亦乃河北大才之士,不必憂慮。”
“哈哈…倒也是!”田豐也自信坦蕩一笑,“題目大機率為時政民生,邊防軍略相關。”
沮授看著門外的太陽陰影,眯眼一笑,“嗯。兄一路走來,所見所聞,皆不難看出咱們大漢的陛下不只是極重民生,且重吏治。
此次考核,除開對天下士子的重視拉攏之外,想必陛下也是希望趁機多選出一些有才有志有德,而少些羈絆,真正能夠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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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與兄言之有理!”田豐對沮授的分析滿心信服。
而後,他也看向外面白刺刺的陽光,想著已半個月未下雨,又不禁幽幽一嘆:“天子英明,但這天道不仁。”
“兄說說,近幾年,天氣太過反常了,天災頻發,冷暖無序,造成疫病亦多發,這些是何緣故?”
“吾亦不明白。”沮授跟著喟嘆,“天道不仁,天子有仁,只要陛下親賢臣、遠小人,大漢總能度過艱難!”
“但願吧!”田豐站起身走到門口,眯眼望向天空,又望向皇宮的方向。
這時,關山過來通知道:“司徒胡廣公受陛下所託,前來此處看望諸位學子,二位郎君可要過去隔鄰宅院拜見?”
田豐聞言驚詫:“咦~隔鄰宅院亦是屬於大庇寒土館的館舍?”
“是啊!這間是陛下的師兄購置下來當落腳處的。因師兄長時遊歷在外,陛下認為宅子空著浪費。
後又不知是朝上哪位官員善解人意,明瞭陛下憂心來洛陽趕考士子的住所,硬是送了隔壁兩間宅院的房契在陛下生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