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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幫理不幫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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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林氏見狀,也在村長面前哭訴:“村長,我們姚家從來就不愛與人爭執,若芸就更是個軟和性子,又怎會欺負人。您看看我這苦命的孩兒,若不是蘇三家的欺人太甚,我又怎會如此!若是我家若芸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蘇三家的!”

姚林氏哭得可憐,她平日裡的為人處世又有口皆碑。村長看看地上還暈著的姚若芸,頓時對蘇三家的埋怨起來,鄉裡鄉親的,何必動那麼重的手,還差些讓人遭狼,怎生如此歹毒呢!

於是村長不悅地看向蘇三媳婦兒,問道:“蘇三家的,方家丫頭說的可都是真的?你果真騙人去山上遭狼,還打傷了若芸?”

蘇三媳婦兒一慌,潑辣勁兒又沒散去,頓時破罐子破摔道:“她上山遭狼可不是我幹的,難道我還能算出昨晚能有狼出沒啊!再說,她倒在地上是自個兒沒站穩,又幹我甚麼事兒啊!”

她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特別地無賴!

一聽這話,姚曉月頓時不悅地看了蘇三媳婦兒一眼,往後頭又走了幾步,與她拉開距離。而蘇志業不可置信地瞪過來:“三嫂,你怎麼能這麼說!”

村長臉色已經黑的不行了:“也就是說,你當真害人去深山了?”

蘇三媳婦兒臉色頓時五彩繽紛,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蘇家老三見了,趕緊護內:“你們都是瞎說八道,我娘子才不會做下那些事!你們再敢隨意誣賴,我蘇三還就跟他拼命了!”

“住口!”蘇家老大一直都面沉如水,這會兒盯著蘇三郎,怒道,“你們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蘇家老大很有些當家的威嚴,蘇老三一縮脖子,猶自不甘心道:“可是,大哥,我娘子肯定不會做……”

蘇家老大目光如姖,狠狠盯了蘇老三一眼,又看向蘇六郎,問:“六郎,你來說,這乍回事兒!”

蘇志業看了蘇三媳婦兒和姚曉月一眼,猶豫片刻,終是回他大哥:“大哥,這事兒確實是她們幹的。”他是個讀書人,到底有些文人傲骨,又都是山裡人,比較厚道,所以是見不得這些沒公理的事兒的。

蘇家老三聽了,不可置信瞪著蘇志業,大喊:“六郎,你瞎說啥呢!這可是你三嫂!”一家人還不幫著說話,咋還來指正呢!

這時王大夫被人拉著奔過來了,頓時人群散開讓大夫給人治病。王大夫一瞧見姚若芸頭上的傷口,就直掇牙花子:“哎喲喂,這恁的深傷口,是要害人還是咋!”

一句話說的是眾人眼神更加譴責了,嗖嗖都刺向蘇家的人身上。這莊戶人雖是愛湊熱鬧,但到底厚道啊,見不得這些愛缺德的害人性命。

“王大夫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若芸啊!”姚林氏聽了,簡直要肝腸寸斷,哭著求王大夫。王大夫看著心酸,掏出箱子裡的藥,就往姚若芸頭上灑,“姚二家的,你安心,我定會救若芸這丫頭的。”

那藥粉倒在傷口上特別疼人,姚若芸嬰寧一聲,就裝作被疼醒了。她醒來眼神從迷茫到清醒,掃過眾人一圈兒,看見姚曉月站在人群後頭,特別陰毒地瞪了她一眼。姚若芸當做沒看見,又看向旁邊滿面急色的清秀少年和四十多歲的婦人家。

看形容,她立刻就認出是這身體的娘親。姚林氏見她醒了,立刻上來抱著她又哭又摸的。姚若芸心酸,眼眶立即也紅了,抓著姚林氏的手就軟聲喊:“娘,女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

眾人看姚若芸沒啥大事,就都舒了一口氣。那蘇三媳婦兒見狀,更是道:“你們看,人根本就沒啥事兒,看這小蹄子裝的。”

“誰裝了,誰裝了,你把人頭磕成這樣,還能有假!人家王大夫也說了,你這就是缺德害人命呢!”方秋雲一聽這蘇三媳婦兒耍賴的樣兒,就氣不打一出來。而蘇家的見人說蘇三媳婦兒缺德,臉色頓時又陰沉了幾分。

姚若芸看了看蘇家人數眾多的,立刻手上緊了緊方秋雲,示意她別沖動。自己則冷冷開口:“事情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也不說甚麼,就請向來公正的村長爺爺評判吧。”

蘇家老大點點頭,對村長平聲道:“就請村長評判吧。”

村長瞧瞧蘇老大和蘇老六,這後生往後可能還要當大官呢,蘇家的面子他怎麼也不好不顧著,就沉吟幾下:“這鄉裡鄉親的,沒事兒結啥仇怨呢!這些媳婦子們拎不清輕重,好在人沒啥大事兒,蘇三家的,你們把王大夫的醫藥費付了,往後可好生管管這媳婦兒就成了。”

一聽這判決,姚若芸頓時明白,這村長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鄭幼龍一聽,自然不幹,硬著脖子就說:“村長,若芸可是險些被狼吃了!”

蘇家老三眼又是一瞪,吼道:“鄭伢子,你給我滾開!這事兒可跟你沒啥幹系,你要再摻和,就別怪我不客氣!”

鄭幼龍還真沒怕過甚麼事兒,一挺胸就要說甚麼,被姚若芸暗地裡按下。只聽姚若芸冷笑幾回,沉聲道:“我們姚家沒人,真是那個都能來欺負幾回。我都險些命喪狼腹,那些黑心肝的卻能逍遙法外了。這事兒看來還得去官府報給青天大老爺知道,也好給我一個公道!”

周圍人一聽她要報官,臉色頓時都變了。驚嚇只餘更是驚詫,這姚二家的女兒平時是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軟弱地很,怎麼今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而蘇家的和那幾個同謀的姑娘們更是臉色大變,這去了縣老爺那兒,不說判不判刑,那牢底也得做上幾日吧。等人出來,還不掉成皮。

蘇老三是頂看不得他媳婦兒受委屈,慌得對蘇老大喊:“大哥!”蘇老大狠狠瞪了蘇三夫婦一眼,沒吭氣兒。

就連村長,那臉面也有些掛不住了。他方才本就是偏心,被姚若芸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偏頗,就斟酌道:“若芸啊,這都鄉裡鄉親的,大家夥兒平日裡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鬧得太狠,也是不好。你看你想要怎麼個說法兒吧,老頭子我給你評評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