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露亥色,尋常人不知軍中之事,他身為孫府大總管如何會不知,特別前些日日,這位青年統領在扶蘇城強綁千人參軍的惡名早已傳遍全城,之後關中有訊息傳來扶蘇關大捷,這一切可都是慕北陵的功勞啊。
管家臉色變幻不定,在孫府這麼多年,他自然不是笨蛋,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慕北陵戰功赫赫,說挽救西夜朝也不遑多讓。不由暗惱公子怎麼惹上這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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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見其久久不語,哼道:“管家若無其他事,我便帶人走了。”言罷抬腳。
管家舉手製止,慕北陵冷眼看來,渾身戾氣再升,管家暗中叫苦不迭,此等殺神人物,豈是尋常地痞之流可比,硬著頭皮說道:“慕統領不能走,因為,因為……”話止於此,眼神閃爍,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慕北陵耐心消失,掃視身前三十餘家丁,猛踏前一步,暴喝道:“老子要走,誰敢阻我。”聲若虎嘯,那些家丁聞聲縮頭,紛紛後退幾步。
慕北陵冷眼環視,回頭朝樓門處唾出口唾沫,隨後大步離去。無人敢攔。
待得他走遠後,管家方才抹了把滿頭大汗,拉過一小廝吩咐道“快,去扶蘇關,把小姐請回來。”
便在此時,閣樓三層窗戶突然開啟,孫玉弓軟身趴在窗戶上,面色難看,盯著三道遠去背影惡狠狠呢喃道:“慕北陵,你給我等著。”
慕武林三人從孫府出來,並未回仲景堂,沈香眼下情況,倘若被堂中人看見,難免風言風語。三人沿道路快步向前,夜色昏暗,倒也無人在意。
盞茶功夫來到令尹府,看門守衛早就熟悉三人面孔,恭敬將他們引進府衙,另有人去通知令尹馬才藝,馬才藝匆匆趕到前堂,見武蠻扛著一個被褥包裹的女子,不免詫異。
慕北陵無心解釋,只道:“給我找個房間,我有用。”馬才藝得令,帶三人來到後衙廂房,武蠻小心翼翼把沈香放在床上,林鉤端來清水為其淨面。馬才藝小心問慕北陵,道:“大人,這是……”
慕北陵道:“我的一位故人,今天被孫玉弓搶到府上,我去把她帶出來而已。”他說的輕巧,馬才藝聽著卻駭然不已。孫玉弓,孫府,搶人,簡單幾字包含深意。他雖做令尹不久,但也只孫府便如龍潭虎穴惹不得,眼下慕北陵卻從孫府搶人出來,還說的如此風輕雲淡,他乾笑幾聲,不知如何評價。
慕北陵知其害怕,便道:“此事與你無關,我們只借宿一宿,等這位姑娘醒過來就走,你無需害怕。”
馬才藝聞聲不對,連忙表忠心,道:“大人這說的哪裡話,小人的一切都是大人給的,就算大人現在要小的項上人頭,小的也在所不辭。”
慕北陵微笑點頭,道:“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馬才藝維諾躬身退下,他卻不知,正是他今夜這番表態,才成就未來東州第一令尹之美稱。
慕北陵走進床邊,替沈香把脈,生力暗流,只感到其體內燥氣充盈,心想應是那催情藥力還未過去。旋即讓林鉤多打些清水來,用棉帕敷額,好生照顧。
他也不知孫玉弓到底給沈香服了多少催情,沈香又幾時能醒,時下無事,走至床前抬頭望天,只見天空明月高懸,月光似紗傾灑,繁星滿天,心想眼下適逢初春,難得有此好月色,思緒飄飛,不由掛念遠在山中的父親,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月絲愁人人更愁,抽刀斷水水環流。望著那皎潔朗月,一時竟發神。
忽聞琴聲傳來,清脆悅耳,絲絲入心,聲由遠方而來,暗轉千回,舒緩如流泉,急越如飛瀑,清脆如珠落玉盤,低迴如呢喃細語,箇中竟包含憂傷之苦。
他聽的入神,林鉤喊他時方才回神,茫然轉面,心中忽然想一見這彈琴之人。
林鉤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慕北陵搖搖頭,再看窗外,輕聲道:“你們照顧好沈香姑娘,我出去看看。”不待林鉤再問,已邁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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