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浪道:“老將軍息怒。”拉過一把軍椅示意就坐。他不是不相信慕北陵說的話,只是不敢相信鄔重鄔裡會棄軍逃跑,想當日徽城之戰二人已經當了回逃將,還差點因為這件事身首異處,有道是人貴自知,他如何也不相信二人會第二次做逃將。
慕北陵見其久違出言,心想:“在拖延下去恐怕時間就來不及了。”著急說道:“大將軍可是還不相信屬下?”
孫雲浪抬手阻道:“老夫非是不信你,只是想不通鄔裡鄔重何敢再做逃將。”
祝烽火怒道:“你想知道?那就把那兩個王八犢子抓回來,一問便知。”
孫雲浪知其怒氣正盛,勸慰兩句後斟酌分許,說道:“鄔裡鄔重之事稍後再議,眼下最緊咬之事是先將部隊情況弄清楚再說。”遂叫來左右,囑其二人親自出關打探,順帶看看為何五十探子無一來報。
左右護衛得令前去。
剛走沒一會,廳外有聲傳到:“報……”一士兵連滾帶爬跑進議事廳,滿面驚恐。孫雲浪斥其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士兵叩頭回道:“稟,稟將軍,斥候,斥候回來了,正在廳外。”
孫雲浪喝道:“還不快傳?”
士兵急不可耐,忙道:“他,他……”接連說了幾個字,皆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慕北陵目色大變,不待孫雲浪出聲,晃身奪出議事廳,跳下臺階登時見一人躺在臺階下,渾身血汙,胸口起伏不定,儼然出氣多餘進氣。
他跑至那人身前,抬手扣腕,度過一道生力。孫雲浪,祝烽火,孫玉英等人接連出來,也見此幕,紛大驚。
那人艱難睜眼,唇齒艱難動氣,嗚嗚碎言,不知在說些什麼。
慕北陵扣腕細查片刻,感其五臟皆碎,像是被某種巨力生生震碎,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蹟。旋即猛一咬牙,暗道聲:“抱歉了。”左掌壓至那人胸膛,碧綠水芒轟然暴起,頃刻間沒入斥候體內,包裹心臟,而後慕北陵迅速收回左手,生力化作紐帶連線心臟和他左手,他左手做捏握狀,規律性的握緊鬆開,握緊鬆開。
幾息後,斥候陡然瞪起眼珠,“嘶嘶”吸上一口大氣,精神瞬間恢復。
孫雲浪遂疾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斥候艱難回道:“鄔,鄔裡,鄔重,逃,逃,跑,漠,漠北,人,追,追……”
慕北陵見其快不行了,心思一動,左掌中水芒再閃,捏動速度也突然加快。
那斥候口角便淌出鮮血,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喊道:“快,快,救,救……”話未完,暴口噴出道血箭,脖子一歪,委頓死去。生力紐帶隨即消失,慕北陵嘆口氣,斂去生力,伸手滑過斥候面龐,替他閉上眼睛。
人雖死,但所言之意眾人皆是明白。孫雲浪此時臉色沉凝的快滴出水來,下令扶蘇關進入戰備狀態,親自拉來馬匹,躍身上馬子初關門。祝烽火緊隨其而去,走前還特意命令慕北陵主持關中事宜,準備迎大軍回關。
孫玉英也想跟去,被慕北陵勸下,他道:“你爹和烽火大將軍只是去把軍隊帶回來,不會和敵軍正面相碰,眼下最重要的是做好扶蘇關防衛,以免被漠北敵軍乘勢攻入關中。”
又道:“扶蘇關的防禦事項你比我更熟悉,蔡勇不在,只能靠你了。”
孫玉英雖急,但也知事重輕緩,遂帶集合士兵去關牆上開啟防禦機制。
慕北陵獨自沿石梯登上關牆,行至中央高臺之上。蔡勇修葺關牆特意把這方高臺加大幾丈。
遙看關外險峰峭嶺,烽煙嫋嫋,似有殺聲迴盪關前,此一幕與幾月前何等相似。然物是人非,此慕北陵已非彼慕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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