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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大夢初醒,仲景廢生八方館

燭離撲過去為時已晚,延望顯然死的不能再死,臉呈紫黑色,五官扭曲,黑色液體不斷順著嘴角流出,恐怖如斯。

慕北陵回神,面無表情,就算延望不服毒自盡,今日也難逃一死,只可惜死的如此便宜,難解心頭之恨。

“來人啊!”慕北陵喚道,兩個守衛跑進來,見延望倒在地上,嘴角邊流出大灘黑血,紛是一凜。

“把他抬下去。”

守衛快速清理屍體。

慕北陵轉而對燭離說道:“如今先生明白我為何會出此下策了吧。”

燭離瞬間蒼老了九歲,斑白兩鬢再昇華發,呆呆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清理的血跡。十幾歲進入仲景堂做學徒,雖然不比延望有天賦,但還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醫士,成為仲景堂的中流砥柱。他從來都把自己當做醫士看待,一心為病人,不喜歡涉獵朝廷紛爭,更不願意被某些人當做槍使,所以幾次三番拒絕都仲景的拉攏。

饒是如此,當扶蘇城被慕北陵佔領後,仲景堂大部分人都選擇明哲保身,去了就近的尚城仲景堂,他還是留守此地,為城中百姓服務。記得當時延望不止一次告訴他,會和他站在一起。而今美夢破碎,原來延望願意留下來是有原因,非是一心為扶蘇百姓著想。

大夢初醒,這種感覺就好像剛捉到獵物的獵人,興奮勁還沒過,就被獵物反咬一口,做了獸口下的亡魂。

燭離仰頭長吁,老目含淚,半晌方才壓下浮動的心情,聲音變得沙啞,道:“我知道了,這就叫做咎由自取吧。”側身,面對慕北陵,雙膝微彎,緩緩跪下。

慕北陵側移幾步,躲過跪拜。

燭離道:“延望的所作所為是他自己一人之過,和仲景堂其他人無關,而且願意留在扶蘇城裡的人,都不是都仲景的探子,他們只想為百姓做點什麼,就請看在老夫薄面上,放過他們吧。”

慕北陵連忙將其扶起,道:“先生大禮,北陵如何受的,請先生放心,只要確定他們與此事無關,我絕不會為難他們,北陵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殺一個好人。”

燭離淚目蒼茫,重重點頭。

慕北陵扶他坐下,讓婢女奉上好茶,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順氣。

“仲景堂在扶蘇這麼多年,為城中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我也不願見到就這麼沒了,先生如是願意,可繼續留在堂中做事。”

燭離喜道:“你願意重開仲景堂?”

慕北陵點頭,道:“如果沒了你們,百姓也肯啊,只不過,你們可以繼續留下行醫做事,仲景堂的招牌卻一定要改。”

燭離疑道:“改招牌?”

慕北陵道:“從現在開始,仲景堂改命八方館,願意留下的郎中醫士我舉雙手歡迎,不願意留下的,想走,或者想自立門戶的,我也都允許。”

這些年他一直想有自己的醫官,當然,不單單是救死扶傷,就像都仲景的仲景堂,行醫治病的同時還是很好的情報獲取地。來醫官尋醫問藥之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必茶館飯館的人雜,無意間也會透露不少有用的資訊,而且有醫官當做幌子,更容易行事。再者無論是誰人主政,一般都不會對醫官下手。

燭離沉吟良久,也猜到慕北陵幾分心思,不過對他來說,只要還能繼續行醫救人,便是最大的幸事:“我明白了,我帶堂中的人,先謝過將軍了。”

慕北陵擺擺手,喚來任君,吩咐道:“你先送燭離先生取休息,過後找人把仲景堂的牌子換了,改成八方館。”

任君領命,帶燭離下去。

很快,仲景堂的牌子被士兵拆下,換成黑底白字的“八方館”,並在門前立牌,上書:“原仲景堂查封,新醫官八方館不日將開門醫病。

這件事無異於平地春雷,很快傳遍扶蘇大街小巷,不明就已的百姓只當是仲景堂的人惹到新來的城主,此有此一出,也有些長舌婦人在背後傳是帝師大醫官和新城主不對付,所以仲景堂才會被針對。

反正此事被傳了好幾個版本,不過說歸說,也沒幾個人把這當回事,東州亂世,能苟活已是僥倖,誰還會蠢到和官府作對,替仲景堂打抱不平,最多就是多點茶餘飯後的談資。

慕北陵今天的心情說不上好,用完晚膳後和籽兒玩了會,就讓小丫頭和少年各自回房睡覺。自從阮琳她們過來以後,青陌就難得現身,也不知道訓練的怎麼樣。

步出鎮西大殿,拉來個婢女問清楚青陌在哪,他便朝後院的演武場走去。

將軍府最後面有個單獨的院落,佔地極廣,院內鋪有青石地板,是以前府中將官修煉所用,眼下將官走的走死的死,演武場也甚少有人問津。

還沒走近院子,就聽裡面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慕北陵聽得發憷,要不是知道青陌在裡面,他還真以為自己到了屠宰場。

踏進院門,藉著演武場周圍燃起的火光,只見中央擺了一百個極人高的大黃木桶,女兵們泡在桶中,只露出腦袋,桶旁邊整齊放著脫下來的衣服,青陌端著個大竹簍,不時朝桶裡加些東西,每加一次,都伴隨著女兵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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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沒有再往裡走,倒不是他受不了那種痛呼聲,而是大家都把衣服脫掉,畢竟男女有別,看見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