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話還未完便被婧氏厲聲喝止,“夏大人,哀家在問你,你倒是說話啊。”
夏亭噗通跪地,汗水潺潺流下,矇住雙眼,扯著哭腔回道:“回,回太后,大王已經下令秦揚和田錦飛二位將軍去解尚城之危,奴才,奴才以為,如此甚好。”
婧氏冷笑,身子微微壓下,一動不動盯著夏亭,道:“此事甚好?僅憑秦揚田錦飛之流就想解尚城之危?他武越背後還有扶蘇的慕北陵,這麼做豈非是把肉送到別人嘴邊?”
夏亭驚哭出聲,連連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婧氏罵了聲“廢物”。
武天秀面沉若水,白唇緊閉,只怒不言。
婧氏轉面道:“大王,哀家有一請求,還望大王恩准。”
武天秀道:“母后有何請求,但說無妨。”
婧氏道:“西夜自元祖先王立朝以來,大小官員的任用皆為賢而用,似夏亭這般無德無能之人,何以能立於我西夜朝堂之上,哀家懇請大王罷免其官職,發配邊疆。”
武天秀為難道:“這……”
夏亭已然面如死灰,癱在地上兩眼無神,卻是不敢反駁一言。
都仲景二度不出班列,執簡施以萬福,說道:“大王,太后,夏大人在朝十數年,可謂勞苦功高,老臣以為如此草率剝去夏大人的官職,恐有不利。”
婧氏收回視線,鼻尖重呼口氣,道:“大醫官以為有何不利?”
都仲景默不敢言,只是緊繃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武天秀勸道:“母后,老師所言極是,夏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隨意剝去他的官職,西夜大小官員會如何看孤,孤以後又如何再統領朝臣。”
婧氏嗓音若劍,直刺人心:“大王以為這樣就能統領群臣,統領西夜?好,此事暫時作罷,哀家還有一事,只是想通知大王罷了。”她說的是“通知”二字,而非請求,其言已明。
武天秀強忍心中薄憤,道:“母后請講。”
婧氏道:“我已命人帶厚禮去兵部大牢,釋放孫雲浪和祝烽火,希望大王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為難他二人,並且委以重用。”
“什麼?母后你……”武天秀大驚失色,再也按捺不住火氣,拍案而起,厲聲道:“此時絕對不可能,兒臣已經告訴過母后,孫雲浪和祝烽火犯上作亂,兒臣不殺他們已經是開恩,如何還能再用。”
此時群臣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隸屬都仲景麾下的大臣個個瞪大眼球,呆若木雞。而那些保持中立,亦或是於孫雲浪祝烽火私交甚好的大臣,則不自覺露出喜色。
都仲景目色轉厲,他很清楚一旦孫雲浪被釋放出來意味著什麼,好不容易才想盡千方百計將這座大山扳倒,絕對不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都仲景隨即進言道:“太后,先王曾有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干政,太后主持後宮已是勞累,如今強定朝中大事,豈非越俎代庖,視先王遺令於不顧?”
太宰楊公博,兵部侍郎陳進,軍機處刺史鍾亮,皆點頭附和,“是啊,太后此意實在沒將大王放在眼裡。”“唉,先王的遺令怎能容人肆意踐踏。”
婧氏齜眼欲裂,張口喝道:“大膽,誰給你的權利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
都仲景撩袍跪地,正義凜然說道:“太后息怒,老臣只是說出肺腑之言而已,太后若認為老臣夾有私心,就請允准老臣卸下頭上三眼花翎,告老還鄉。”頭錘磕地,一記將軍。
婧氏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都仲景連道幾個“好”字。
武天秀“啪”的重拍龍案,龍眉倒豎,雙目泛血:“夠了。”大殿登時噤若寒蟬。
武天秀轉目怒視婧氏,負手而立,呼道:“來人啊,送太后回宮。”
婧氏厲道:“大王,你……”
武天秀抬手止住她要說的話,幡然在喝:“殿前武士何在,速送太后回宮,從即日起,封鎖宜寧殿,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兩精甲武士疾步入內,手按刀柄。
婧氏抬手遮眼,仰天長嘆,遂在武士的押送下,返出大殿。
武天秀再道:“孫雲浪和祝烽火即日起押去宜寧殿,沒有孤的允許,二人不得踏出宜寧殿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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