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方士苦笑道:“除此之外屬下真想不出何人能讓飽受石階之苦的大將軍,甘願再執戰刀。”
聊嘆於此,又道:“時下縉候正在兵發臨水,如果二位將軍真搶在楚商羽之前進駐臨水,憑藉二人的威望,臨水城必會迎來一場鏖戰,朝城傭兵二十萬之重,武天秀只需給二衛將軍半數之兵,勝負的天平便會向朝城傾斜,現在只看誰先到臨水,大勢也就明瞭了啊。”
慕北陵斟酌片刻,道:“先生之意是我們靜觀其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皇甫方士點點頭:“主上此次出兵意在營救二位將軍,至於縉候武越,只是扯虎皮做大旗,而今二位將軍已出囹圄,繼續兵事恐不得民心,一旦民心丟失,即便拿下朝城,得來的也只是生靈塗炭,而且屬下斗膽,敢問主上可有決心與二位將軍沙場徵抗?”
慕北陵伏在桌上的手掌微微一抖,落寞苦笑道:“玉英不會想看到那一天。”
皇甫方士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而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臨水撥開迷霧,是戰是退,便有分曉。
趙勝和任君相繼離開,他們自知這等軍事決議插不上嘴,更何況其中還涉及慕北陵的家事,言多必有失。
施淼的行刺給趙勝敲響警鐘,出去後便加強府中戒備,嚴令除了貼身婢女外,府中其餘人皆不能近慕北陵三尺之內,若有違抗者,可先拿下。不僅如此,後廚也有士兵把關看守,出堂食物必須先由醫官探毒後,才能呈上。
下午時分,慕北陵被行刺之事彷彿一陣風樣傳遍四旗,趙勝躲在軍帳裡不敢見人,暗罵任君那傢伙真他娘不愧是御風旗的掌舵人,傳話的速度比放屁還快,這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鐵定坐實,還不如躲起來,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武蠻林鉤第一時間來到令尹府,揚言要找那女人算賬,幸好被皇甫方士攔下,最終不得不抬出慕北陵的命令,才將二人怒火壓下。
此時慕北陵盤坐在廂房的木榻上,據婢女說這間房是前任令尹的書房,房間很是寬敞,六進六出,漆紅木門,房間內裝潢也甚是高雅,花梨的桌椅,花梨的擺件,連整張床都是花梨木雕刻而成,質地沉澱,華而樸實,可見那位墳頭草還沒長起來的令尹也有文弱一面。
青衣婢女從陪慕北陵回到房中後就沒敢多一句嘴,今天那一幕 被他完全看在眼裡,不過也知道慕北陵的過人之處,連那麼重的傷都能瞬間治好,如此神奇的本事,女子自問還從未見過。
慕北陵把玩著那個拇指大小的淨瓶,瓶身上彩繪著飛鶴乘雲圖,手工精製,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整個淨瓶溫潤似玉,握在手中有絲絲溫熱感,他猜想瓶子也應該是某種特別的玉石所鑄,即便比不上福祿街猥瑣老頭的滄瀾玉璧,也不遑多讓。
安靜異常的房間裡氣氛頗有幾分凝固,主僕一坐一立,一個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淨瓶,一個時不時悄悄瞄去一眼。誰都沒有率先打破這份死寂。、
興許是察覺到青衣婢女的不自在,慕北陵停下手中動作,抬起頭,掛上人畜無害的笑容,開口說道:“說起來來這裡兩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衣婢女弱弱回道:“奴婢青衣。”嗓音細若蚊蠅。
慕北陵啞然失笑:“青衣?就是因為你喜歡穿青色衣服?”再上下打量青衣一番,發現那間青色霓裳內的緞衣也是青色的。
青衣搖搖頭,撞著膽子說道:“我娘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剛好家裡置辦了一套青色衣服,所以就給我取名青衣。”
慕北陵無言暗想:“這也太草率了吧,照這麼說,你家要是在生你的時候新建個茅廁,那名字……”
當然,這等玩笑之話他不會真說出來:“你看看這個,和今天老頭那件玉璧比起來哪個好?”見丫頭怯生生的模樣,忽然想到遠在扶蘇城的籽兒,二者相較,簡直一個是火,一個是冰。
青衣想也沒想就會道:“當然是這個瓶子好了,奴婢記得老爺以前特別喜歡這個瓶子,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出來把玩,那老頭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青衣偏著脖子想了半天,也沒找出合適的詞形容猥瑣老頭,在她心中老頭簡直就是無良和猥瑣的集合體。
慕北陵笑道:“你說的是那個施令尹?”
青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抿緊嘴唇,露出“主子饒命”的模樣。
慕北陵擺擺手,道:“我又不是吃人的古獸,用不著這麼怕我,不過這次倒是你看走眼咯,我告訴你,老頭拿出來的那個玉璧,至少值這個數。”揚起一根手指。
青衣脫口呼道:“一百兩?”
慕北陵沒好氣的扶了扶額頭,忽然覺得和丫頭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什麼一百兩,至少一萬兩,今天他那句試探性的八千兩隻不過是隨口說的,就算我答應要買,他也絕對會找各種理由不買。”
青衣嘀咕一聲:“有那麼貴嘛,不過大點而已。”
慕北陵懶得再與她多說,看著挺機靈的女孩,盡當些對牛彈琴,焚琴煮鶴的物件。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彭”的推開,人還未現,沉雷般的兩道吼聲先至,“北陵,你沒事吧。”“老大,先生說你不讓砍那賤人,為何啊?”
喜歡十三皇旗請大家收藏:()十三皇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