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趙勝右腿還保持踢出姿勢,右腿上浮動淡淡玄武力,虎頭長刀已然出鞘,刀尖直指滿明。
“等等。”慕北陵喝止住趙勝,眼神冰寒至極,轉視滿宣:“現在知道我為何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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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宣早被電光火石一幕嚇得呆滯,他如何也想不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師弟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剛才還在腦海中盤旋的一萬條說辭頃刻間消失無影無蹤,百口莫辯。
慕北陵冷哼一聲,朝趙勝投以眼色。
趙勝會意,右手手腕猛動,挽起刀花送至滿明胸口。
卻聽滿明大喝一句“慕北陵,帝師大人不會放過你,老夫在地下等著你。”口中突然爆出牙齒崩碎聲,一口黑血噴出,刀尖未至,氣息已是萎靡大半。
又是服毒,扶蘇仲景堂的延望如此,如今壁赤仲景堂的滿明亦是如此。慕北陵心中悶氣,不知都仲景到底給了這些人什麼信念,竟然一個個不畏生死為他賣命。
滿宣癱軟在地,看見滿明死不瞑目的睜大眼睛倒在地上時,整個人瞬間蒼老幾歲。有幾個膽大的郎中箭步衝至滿明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脈,最後都垂面搖頭,滿臉不可置信。
趙勝收力,重新站在慕北陵身後,這次離後者更近,右手死拽刀柄。
慕北陵收拾心情,命人將滿明的屍體抬到城北大街,瀑屍三日,以儆效尤,繼而朝眾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中間還有沒有和他一樣,也對都仲景誓死效忠,還是想奉勸各位一句,醫者仁心,朝堂權爭黨爭之事,不該你們參與,各位要是真有懸壺濟世之心,城中百姓才是最需要你們上心之人。”
掃過眾人,見沒人出聲,繼續說道:“從即日起,壁赤仲景堂改命八方館,願意留下繼續為城中百姓治病療傷的,我慕北陵舉雙手歡迎,不願意留下的,我也不強求,收拾好包裹,自行離去,他日若有緣再見,只要不是敵人,把酒言歡不在話下,縱然兩相為敵,明刀明槍大幹一場,若是我慕北陵技不如人,縱死何妨,你們自己選擇吧。”
眾人面面相覷,無一人率先表態。
慕北陵長嘆口氣,將剩下的事交給趙勝處理。他清楚這些人不會全部留下,當然也不會全部離開,他想要的只是真正願意懸壺濟世之人,那些兩面三刀,牆頭草之人趁早離去才好,免得看著心煩。
鍊鐵爐已於昨日開爐,由林鉤親自主持鑄煉梨花飛針,所以操練結束後他便扎一頭進煉爐坊。
暴雨梨花是四旗軍收穫的第一種暗器,威力之大,就連武蠻也吃了暗虧,所以煉製梨花針可謂眼下軍中一件大事。
煉爐坊就位於營樓後面,有一座兩層小樓和一個寬敞院落組成。
慕北陵推開煉爐坊大門時,迎面撲來一股灼灼熱浪,時值盛夏,就算壁赤才下過幾場雨,這般熱氣也烤的人叫苦不迭。
院子裡之前種的樹木已經被人連根拔起,鐵礦石在整個院子裡堆成小山,僅留下一個供人通行的狹窄通道,不時有士兵往屋內搬運礦石,越往裡,熱浪更強。、
慕北陵強忍不適穿過通道,赤膊士兵見他時紛紛行禮。
走進正堂大門,只見屋中央立著九丈高爐,鐵壁火門,熊熊烈火從火門中竄出,如火舌般翻炸在空氣中。屋內的擺設早已被清空,一層和二層之間的夾板也被拆開,只留下通往爐頂的一條木道,木道上有士兵不斷朝爐內投鐵礦石。火爐另一邊則安裝一天完全由泥石堆砌的凹槽,鐵水從凹槽流出,流入特製的模具內,再由人運往旁屋,可聽見道道重錘落鐵聲從旁屋傳出。
林鉤也和其他人一樣,上半身,滿身肥肉疊成幾層掛在肚皮上,胸口尺寸簡直比那些餵奶的婦人還要驚人。
“老大,你怎麼來了?”林鉤放下手中鐵鉤,一蹦三跳過來。
慕北陵生怕他這體型再把火爐震塌下來。招招手,示意他出去說話。
重新走出房間時,不覺汗水已經打溼衣裳,“你小子可以啊,這麼短的時間就弄出這麼個大傢伙,怎麼樣,能不能煉出梨花飛針?”
對慕北陵的誇獎顯得有些赧色的林鉤撓了撓頭,拍著胸脯笑道:“這算什麼,要是再給我點時間,還能弄個比這更好的。”
慕北陵笑罵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林鉤笑的更燦爛:“這東西確實簡陋了點,設施也是東拼西湊才湊齊的,梨花飛針對鐵質要求很高,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現在還說不清楚,只能盡力試試。”
言罷頓了頓,補充一句:“要是有更好的鍊鐵爐,鐵定能成。”
慕北陵忽然覺得對這個相識已久的兄弟瞭解還不深入,以前只知道他在設防工事上有很高造詣,沒想到對熔鍊鍛造也如此在行,“你小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給我說,這麼個大傢伙都被你弄出來。”
林鉤忙道:“哪有,我有幾斤幾兩您還不知道?”擠眉弄眼,渾身肥肉亂顫。
慕北陵突兀說道:“要是把薊城拿下,你小子是不是就能大展身手了?”
林鉤眼中陡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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