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仲景皺眉回道:“雖不至被破城,但也無完全化解之勢,一旦慕北陵揮師北上,朝城勢必告急,到時臨水救援不急,恐有大難。”
武天秀撐起身子,說道:“北疆的部隊撤回來多少?老師不是差人去南元講和嗎?結果如何?”
都仲景面露難色:“稟大王,老臣確實已經排外使湛重去南元講和,不過據傳回來的訊息,並不十分順利,南元鄭王借世子鄭簡屍骨還未尋到為由,一定要我們給他個說法,拒不撤兵,北疆軍隊只能撤回三萬,再多恐有差池。”
武天秀罵道:“鄭王這個老匹夫,當初孤就不該答應他的聯姻,不然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一想到慕北陵因為孫玉英自刎朝城而兵變,他就恨不得把那鄭簡找出來生食其皮。
都仲景道:“南元鄭王不過想以此為藉口,對我朝虎視眈眈,一旦覺得西夜危卵,就藉機來分一本羹罷了。”
武天秀冷笑道:“他想的倒美,等孤平定內亂,第一個要辦的就是他。”
都仲景隨身附和,又道:“大王現在打算如何處置密信之事?”
武天秀森然道:“孫雲浪和祝烽火早已對孤懷恨在心,現在不過憑藉先王的恩威暫時屈服,慕北陵既然想讓他們背叛孤,孤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們計劃得逞。這樣,老師,你速命夏亭帶孤的口諭去臨水,讓夏亭暫時接管臨水城防,命令孫雲浪和祝烽火回朝,領三萬將士替孤收復壁赤。”
芮昌在旁連聲恭維:“大王此計甚妙,一來可以坐實孫雲浪和祝烽火之居心,二來也可以讓他們自相殘殺,到時坐收漁利的,自然便是大王。”
都仲景沉默不語,暗地裡覺得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不過到底哪裡不妥他也說不上來,見武天秀已經定下計策,也知不好多言。
是日,兵部尚書夏亭攜王令急往臨水。
……
壁赤令尹府中,迴廊環繞中央有四方亭,周圍栽滿各色花樹,涼風起時,吹得滿庭芬芳,魏維悅人。
日落時天公又下起淅瀝瀝的小雨,雨水如密織蛛網,遮住天地朦朦朧朧。
慕北陵斜靠在亭子的一方立柱上,欣賞亭外雨景,一聲不吭。
婢女送來新鮮瓜果後,躬身退出,候在亭外。
自從青衣離開後,慕北陵就一直沒怎麼說話,期間幾次叫人都不由自主叫出青衣的名字。婢女們也不敢擅自打擾,生怕惹到這位新來的主子。
武蠻林鉤二人不知何時走來,告禮一句,坐在石桌旁抓起水果大快朵頤。
慕北陵被響聲驚醒,反神時間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歡,心情稍微好些,“你們醒了?”
林鉤含著滿口果肉囫圇回道:“醒了,醒了,再不醒就真成他孃的豬了。”
武蠻鄙視道:“你是你,老子是老子。”惹來林鉤一陣白眼。
慕北陵叫來婢女,吩咐讓膳房多準備食物端來。
婢女領命下去。
林鉤疑道:“老大,你和我們一樣也三天沒睡,你怎麼不困?”
不待慕北陵回話,武蠻扯著沉雷般的嗓音笑罵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整天就知道睡,北陵得以突破,聚氣於內,精神自然好得多,老子讓你也好好修煉,你他孃的成天就躲,不行,等明天要加重對你的訓練。”
林鉤一聽,嚇得連連縮起脖子,剛吃進嘴裡的果子“噗”的噴的滿桌都是。
慕北陵忍俊不禁,笑道:“行了,你就別嚇他了,免得明天連我都找不到他人在哪。”
林鉤頓時如臨大赦,將慕北陵的話當成尚方寶劍般,“聽見老大說什麼沒有。”
武蠻無所謂一笑了之,“他說他的,我說我的。”
林鉤只覺後背一陣發涼,不敢再繼續說這事,調轉話頭道:“對了老大,那滴聖品古液效果如何?有沒有大的突破?”
慕北陵笑而不語,聖品古液的效果自然不錯,現在火經木輸兩大穴位已經全被生力充盈,加上水滎穴,開啟生藏需要的條件已經全部滿足。
他有種感覺,現在只差一個契機,只要能頓悟,生藏自然就會開啟,至於到時候又會是怎樣一番景緻,便只有身臨其境方才知曉。就好像小時候和村裡的獵人們挖渠飲水,水到方能渠成。
慕北陵突兀開口說道:“這兩天讓大家好好準備,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要出發了。”
林鉤雙眼陡然放光,好像個好戰分子,從椅子一蹦而起:“什麼時候?打哪?薊城還是朝城?依我看還是朝城吧,掀了武天秀的龍椅,拿下西夜,到時候再倒戈一擊,斬了武越,老大就是西夜的大王,咱也能混個開國大將軍啥的。”
慕北陵微微皺眉,看了眼目不斜視的婢女,揮手讓她們退下。
林鉤吐了吐舌頭,抓起一坨果肉塞進嘴裡。
慕北陵沉吟道:“朝城哪會那麼輕易就拿下,雲浪大進軍和烽火大將軍還在武天秀手裡,薊城雖然是高傳的地盤,但薊城後面還有尉遲老將軍,兩者,都不好輕舉妄動啊。”
聽他提起尉遲鏡,林鉤和武蠻的眼神同時暗淡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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