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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離別夏夜,引軍北上臨水城

將鎧男子一手執酒壺,一手握玉杯立在碑前,用袖口輕輕擦拭沾在碑上的灰塵,然後斟滿酒杯,敬在碑前。

陽光灑在將鎧男子臉上,半邊燦金,半邊玉白。

男子身旁,黑白雙發的中年人,魁梧男人十指輕叩落在腰前,除此之外還有個面板黝黑的男人站在將鎧男子身後,右手端著一杯酒。

將鎧男子對著兩座墓碑恭謹鞠三躬,直起腰桿後輕聲嘆息,退後兩步,說道:“給大將軍敬杯酒吧,再回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其實想說“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不過沒有說出口而已。

面板黝黑的男人走近碑前,跪在刻有“孫雲浪”三字的石碑下,面無表情。

男人將酒杯舉過頭頂,磕下三個響頭,手腕翻轉,灑酒於碑前,然後起身,退至旁邊,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黑白雙發的中年人和魁梧男人接連對墓碑施禮。

西夜國之支柱,享得如此禮節。

將鎧男子開口道:“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先生你帶大軍繼續向北,我和蠻子還有玉弓去臨水。”

黑白雙發的中年人點點頭,囑咐句“小心”,便往脈下走去。

將鎧男子深深望了眼長龍般的隊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下伏龍脈,丘陵腳下,五百飛騎駐馬而立,有男有女,清一色白底鑲紅長袍馬褂,披銅環鎖子甲,戴護心鏡,頭系紅白相間護額,護額正中以精鐵壓成寸方鐵片固於額上,鐵片正中用硃筆勾勒出一道火紋。

這是皇甫方士在此次收編中,特意從四旗軍挑選出的精兵良將組成的部隊,名號“追火”,有追憶火營之意,屬於慕北陵的直屬部隊,擔任護衛職責,統領正是孫玉弓。

此次收編還單獨成立另一隻部隊,名號“七殺旗”,不過眼下只有副旗主,由原火營巾幗縱隊五隊小隊長秦貞擔任,轄下同樣只有五百人。

慕北陵翻身上馬,揚鞭催馬。

身後馬蹄聲四起。

五百飛騎沐浴陽光飛馬西去。

一騎絕塵。

臨水,西夜最大的織造紡織城池,城力僅次於一朝之都的朝城,以及沃野千里的襄硯。

臨水坊間有首民謠,歌曰:夏日嬋兒悠悠鳴,白絲青帛水上引,黃金粟,千帆起,老人孩子笑眯眯。”

唱的就是臨水的蠶絲和粟米,穿城而過的瀾江給臨水帶來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以往臨水城道臺一職都是朝中戶部左侍郎擔任,由此可見朝廷對臨水的重視。

一日後的臨水東門,五百飛騎策馬而至,守城門的是個老鼠眼中年士兵,聽是壁赤過來的,不敢過多盤問便放行。上頭早有命令,近日會有壁赤將軍過來臨水,如他這等身份自然不可能清楚箇中緣由,尤其在見到身披九獸呑炎鎧的黑眸男子時,隱隱已經猜到男子身份,更加不敢阻攔。

老鼠眼士兵吩咐一手下在前帶路,領著五百鐵騎往城內走去。

沿路,一套碧水清江綿延向西,說是江,其實也就是寬有十丈的河而已,河流兩邊以青石築堤,高越七丈,臨近水面的堤壩上長滿青苔,水清而緩。

聽那引路士兵說,瀾江從西門外流進臨水城,然後分為三支橫穿城池,所以水流變得相對較緩,而是水勢也大大減小,老百姓把這三條直流命名做“上瀾江”,“中瀾江”,以及“下瀾江”,三條直流一直到東門外十五里出重新匯合。現在他們腳下的這條河,正是“中瀾江”。

河道兩旁多是民宿,臨水空氣潮溼,所以老百姓建房子時,底下一層多用石頭為基礎,往上才是相對耐溼的深山老木。聽那士兵說,石頭大多都是老百姓從城外瀾江邊運來的,至於老木頭,基本都是從尚城或者壁赤運過來。

臨水城周圍沒有大山,這些東西倒是尤為缺乏。

河面不算狹窄,不時有烏篷船經過,乘船之人或執傘遊河,或將船停在河面中間,青石廊橋下,彈琴和歌。

道路上頗有些溼滑,看上去就像是蒙了層水霧,想想也瞭然,臨水溼潤,每每夜晚過後就有大量水汽沉於路面,倒是這層水霧將整個道路蓋得明鏡一般,幾乎能倒影出人影。來往行人絡繹不絕,看似熱鬧之極。

沿路行進約莫兩炷香時,來到名為“道臺衙門”的地方。

衙門前有八丈寬的青石空地,十八步石階通向鑲嵌銅釘獅環的漆紅大門,竟是隻比朝城的石階少一步。門寬三丈,高兩丈三,四名衙役左右站立,手執雙花紅棍。

慕北陵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上前的姑蘇坤,步上臺階,說道:“有勞稟報一聲,壁赤慕北陵求見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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