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火看起來比鬚髮老人好不到哪裡去,雙眼無神,躺在榻上翻了個身,面朝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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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氏接過宮女遞來的食盒,端至桌上放著,將一盤盤精緻佳餚放在桌上,擺三方雙耳酒樽,執壺斟滿佳釀:“來,二位老哥哥,哀家特別讓御膳房準備的,都來嚐嚐。”
孫雲浪充耳不聞,眼角餘光瞄向門口,輕道:“大王來了吧。”
婧氏尷尬道:“小孩子不懂事,勞的二位老哥哥受苦多日,哀家已經說過他了,這不,年輕人,面薄。”說著朝門外喚道:“秀兒,進來吧。”
武天秀推門立在門口,望著二人,抬手掩鼻。
這個地方連冷宮都不如,吃喝拉撒都在幾丈房間內,又終日門窗緊閉,故有一股尤其難聞的刺鼻氣味。
孫雲浪搖了搖頭,不語。
婧氏沒好氣朝龍袍男子招招手,他這才不情願走進殿中。
婧氏喊道:“雲浪大將軍,秀兒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也算給哀家個薄面。”
孫雲浪頭也不抬,冷道:“草民乃戴罪之身,豈敢揹負大將軍之稱,還請太后免開尊口,容我二人安死於此。”
也許是嗅到美酒佳餚的氣息,祝烽火翻身坐起,看也沒看婧氏和武天秀一眼,抓起盤中就退大口啃下,然後伸出沾滿油腥的大手端起酒樽大灌一口,囫圇道:“我說老將軍啊,咱們怎麼也不能和吃的過不去啊,成天清粥菜葉,吃的老子都快成兔子了,來來,填飽肚子好睡覺。”手腕一抖,酒壺凌空飛去。
孫雲浪抬手接住,壺把上滑膩的油漬讓他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還是仰頭灌下一口。
婧氏和武天秀瞧得眼皮直跳,這哪裡是喝酒吃肉啊,分明就像是兩個叫花子在搶食啊。
婧氏端著酒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孫雲浪甩回酒壺,祝烽火又扔去一大盤肘子,二人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越吃越舒暢。
武天秀強壓不適,道:“二位老將軍,孤今日是特意來赦免二位將軍的,以前的事都是誤會,還望老將軍莫記前嫌,再為我西夜興國安邦。”
孫雲浪只大口嚼著豬蹄,整支豬蹄沒幾下就被他啃得只剩骨頭:“我說,還有沒有肘子?再給老子來一根,連味兒都沒嚐出來。”
祝烽火護食樣一把攬過盤子,口裡還塞著大塊雞肉,使勁搖頭:“沒了沒了,只有你那一個。”
孫雲浪走到桌前,抬起一巴掌打在手上,笑罵道:“這他孃的不是還多嘛,你個老傢伙,整天就想吃獨食。”
武天秀和婧氏瞧得此幕臉頰抽搐,誰能想到昔日叱吒風雲的兩位將軍,今日竟會如此失態。
不大一會,幾盤子菜和兩壺清酒被一掃而空,二人拍著滿足的肚子躺在榻上,翹起二郎腿,好不悠哉。
婧氏放下動也沒動的酒樽,裡面的酒還是滿杯,說道:“二位老哥哥若是想吃,何不隨哀家出去吃,山珍海味,御酒佳釀,任由二位老哥哥挑選。”
祝烽火撿起身旁不知放了多久的一根竹籤,竹籤一頭已經發黑,邊剔牙邊嘖嘖說道:“勞太后惦記,我們老哥兩在這挺好,就不麻煩您了。”
武天秀薄怒道:“祝老將軍可是想倚老賣老?”
祝烽火拿著竹籤的手輕微一滯,很快繼續剔牙,不緊不慢道:“大王此言差矣,草民倚老,非要賣老。”翻過身,仍舊保持面衝牆壁的姿勢。
武天秀沉聲道:“老將軍,這也是你的意思?”
孫雲浪淺笑,不言。
婧氏眼見味濃烈,連連朝武天秀使去眼色,轉而面帶笑容,故作不悅道:“老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秀兒怎麼說也算你的後輩,做錯事,你總得給他個改過的機會吧。”示弱之情溢於言表。
孫雲浪收斂起嬉笑,坐直身子,第一次正眼瞧著武天秀和婧氏,忽然問道:“慕北陵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壁赤了吧。”
無心之言,卻似落地炸雷,武天秀面色大變,抑制不住的震驚之色,差點脫口呼道“你怎麼知道”。
婧氏自然不知道秦揚和田錦飛的聯軍已經全軍覆沒,狹長丹鳳眼中閃過一抹俏色,笑道:“老哥哥這是說的哪裡話,秀兒想請老哥哥出去,和那個慕北陵沒有半點關係,哀家不怕告訴老哥哥,秦揚秦將軍和田錦飛田將軍已經率大軍援救扶蘇,想必現在已經成功收復扶蘇了。”
孫雲浪似笑非笑,沒去看婧氏,目光全然鎖定在武天秀身上,“此話當真?”
武天秀眼神略有渙散,很快便被他掩飾過去。不過雖然只有剎那,任然被孫雲浪收於眼底。
孫雲浪暗道聲“自欺欺人”,也不說破,順著婧氏的話說下去:“既然如此,草民就放心了,他日秦揚田錦飛二位大將軍若是擒住慕北陵,還請太后差人知會一聲,不管是生是死,草民總該白髮人送送黑髮人吧。”
言罷直接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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