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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兩難之境,武越怒斥楚商羽

臨水這兩日陰雨不斷,雖然已經過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但幾場雨下下來之後,夜晚還是泛著絲絲涼意。

武越很不喜歡這種寒氣侵體的感覺,二十多年前就是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和孃親被趕出朝城,那天夜裡他縮在馬車的角落裡凍了一宿,他孃親啜泣了一宿,那天過後他得了場很重的病,差點丟了性命,正是對他母子二人不離不棄的老翁獨自去山裡採了草藥,才讓他勉強撿回條性命。

所以無論是尚城縉候府,還是現在的道臺衙門,他的屋子裡每當夜晚總會煨上火爐,哪怕三伏天最熱的時候也如此。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年四季披著斗篷的佝僂老人走近茶几前,婢女見狀,很自覺紛紛起身告禮,退出門外。

佝僂老人輕聲喚道:“殿下。”

武越微微動了動眼皮,睡意朦朧道:“是老翁來了。”

佝僂老人伸手扯了扯領口,房間裡的溫度讓他頗有些不適應,“殿下,楚商羽過來了。”

武越睜開眼,狹眉微蹙:“現在什麼時候了?”

老人道:“剛過三更。”

武越坐起身子,抖了抖快要滑下的裘毛披風,疑道:“這個時候他不在大營裡待著,跑這裡來幹嘛?”

武越暗自咂摸幾種可能,深吸口氣道:“叫他進來。”

老翁輕微頷首,出門不久便帶著一襲白衣的楚商羽過來。

楚商羽剛要行禮,被武越揮手免去,問道:“這麼晚過來可是有急事?”

茶几上的燭火印在武越淺顯皺紋的臉上,頗有幾分凝固。

楚商羽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殿下,慕北陵之前來找過屬下。”

武夜挑眉道:“他找你?可是攻朝之事?”

楚商羽苦著臉搖了搖頭,遂將慕北陵說的那番話原封不動說給武越聽。

武越聽完後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商羽啊商羽,你跟著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連這麼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他慕北陵分明就是在試探孤,還有,誰讓齊笙那老狐狸跑去攻薊城了?啊?他夏涼人攻了徽城,不攻襄硯反而攻薊城,全西夜的人都知道襄硯現在掌握在孤手裡,這麼做不是擺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武越嗓音越發尖銳,“慕北陵會不知道?皇甫方士會不知道?他要撤兵回薊城?那就讓他回好了。”

楚商羽低著頭,默不作聲。

一旁的老翁扯著嘶啞嗓子道:“主子無需動怒,龍體要緊。”

武越猛的抬手砸在茶几上,指著大開的窗戶斥道:“他慕北陵現在就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踢給孤,商羽啊,你怎麼會連這但看不出來。你說,現在孤該怎麼做?告訴齊笙那頭老狐狸不能進攻薊城?豈非坐實孤和他暗中勾結?”

楚商羽雙手掬在小腹前,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武越扶了扶額,深吸幾口氣平息下怒火,問道:“此事暫且不提,說說今日的戰況如何?”

楚商羽用力眨著眼睛,難以啟齒,“南元出動十七萬大軍劫擊我部,傷亡,傷亡尚在,控制內。”

武越何等精明,一聽便知戰果並不好,沉聲再道:“孤要聽實話。”

楚商羽吸口冷氣,咬牙道:“損失,兩成兵力。”

武越猛的從榻上站起身,裘毛披風順勢滑落,“兩成兵力?不是試探性進攻嗎?怎麼會損失這麼多?”

攏共才八萬人馬,這一下就損失近兩萬,任誰也難以坐住啊。

楚商羽連退兩步,單膝跪地,“屬下有罪,請殿下責罰。”

武越眼皮眯得狹長,眼神中寒光迸射,“現在責罰你還有何用?初戰就損失兩成兵力,孤真是,真是……”他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

老翁插口道:“主子,這也怪不得楚將軍,臨水尚城都是些沒打過仗的少爺兵,讓王福去剿剿土匪馬賊還可以,真拉到戰場上,能活著回來已經不錯了。”

老翁儘量讓自己聲音柔和些,但停在旁人耳中依然如鬼魅精怪的刺聲。

武越氣急反笑,“孤都養了一群什麼人啊。”

頹然坐回榻上,武越一手扶額,一手壓著膝蓋,沉思良久方道:“商羽你先回去,這段時間沒有孤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還有,派人盯好慕北陵,一有風吹草動立馬開來報。”

楚商羽連聲因應下,施了個萬福之禮,匆匆退去。

武越重重喘息幾聲,後背上傳來的涼意讓他很是不適,伸手拾起裘毛披風披在身上,沉聲說道:“老翁,立刻讓人傳信齊笙,告訴他務必減慢去薊城的速度,然後通知姻婭,讓襄硯的守軍出動攔截夏涼軍,適當打上幾場,無論如何,既然慕北陵把難題踢給孤,孤總要做到讓他滿意。”

老翁不聲不響悄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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