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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獨憶往昔,醫士青陌入行團

風雷雪猿逃走,朝青陽被廢,看似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但對於武蠻來說,什麼也比不上看見鐵箱裡那個人來的揪心。

慕柏是慕北陵的父親,武蠻從小和慕北陵一塊長大,與慕柏自然親如一家,村裡除了四娘銅婆外,就屬慕柏對他最好。而剛才擊碎朝青陽丹田時,他分明看清楚鐵箱裡鎖著的赫然便是慕柏啊。

慕北陵走過來,胸前衣襟紅了一大坨,武蠻半張著口看他,他卻沒看武蠻一眼,拖起步子來到箱子前,重新鎖好箱子,背上後背。他道:“什麼都不要問,先離開這裡。”武蠻略作沉吟後點頭,帶上女子,大致辨明方向便朝山裡行去。

時至晌午,三人行進約百里,武蠻帶頭,他扶著失神女子,慕北陵背箱在後,一路走來三人皆無話,慕北陵不開口,武蠻也不過問。

又繞過一個山頭,武蠻從懷裡掏出羊皮紙,四下環顧後,再與紙上所繪對照,道:“快到了,再翻過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要不要休息下再走?”

慕北陵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正前方赫然矗立一座陡峰,目測距離腳下也就百十里的距離,不過他心裡清楚,白雪皚皚的雪山裡單靠肉眼辨明的距離一般不真,看上去百十里之遙,走出千里也有可能。眼下又正值當午,是疾行趕路最好的時候。“繼續走吧,等風雪大點再休息。”

武蠻瞄了眼慕北陵染紅的胸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便繼續帶路。

又走上一段,那女子的神態終於開始緩和,一直潰散的眼神也逐漸重聚光彩,武蠻察覺到她的變化,當即放慢腳步,叫了聲慕北陵,道:“她緩過來了。”慕北陵走上前,與二人並肩而行,小心觀察女子。此女子是跟隨朝青陽到這裡的,雖然之前三角眼皮四欲對她行不軌,但她和朝青陽到底有何關係,卻不清楚。

慕北陵暗地觀察片刻,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怎麼會到這裡來?”

女子可見一驚,眼裡光彩又增幾許,但卻沒回話,連看也沒看慕北陵,反倒將手臂從武蠻腕裡抽回。慕北陵問完便閉口,也不著急,就與她一道緩步走著。

女子沉吟幾息,忽道:“你們早就躲在那裡,該看的也都看到了?”

慕北陵聞言不動聲色,還不知她此問何意,只做預設。倒是武蠻聽她如此一說,老臉當時緋紅,腦中不由自主閃過女子婀娜風姿,緊跟著小腹逐漸火熱。他心底暗罵自己不要臉,強壓下腹中火氣。身為血氣方剛的男子,如此卻也難為他了。

武蠻支支吾吾道:“姑,姑娘,那個,我們不是故意的,其,其實我們也沒看到多少,你身子都被那個三角眼的人擋著。”

他話說完,女子環抱的雙臂下意識緊了緊,皓齒緊咬下唇,帶出點點殷紅。慕北陵翻著白眼,恨不得踹他兩腳,心道這蠻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歸說嘛,需要說的那麼明白?

慕北陵察覺到女子異樣,心知剛才的話令她傷心,於是岔開話題道:“不知姑娘為何會和朝青陽在一起?不瞞姑娘說,在下和朝青陽有不死之仇,想必方才您也見到,我這兄弟親手廢掉朝青陽的丹田。”

女子轉頭看向慕北陵,似乎對他的話感上興趣,道:“你和他又不死仇?”

慕北陵點頭道:“不錯。”

女子道:“何仇?”

慕北陵道:“弒父殺母之仇。”

女子沉默,仍然緊盯慕北陵,好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武蠻一聽弒父殺母四字,虎目頓時瞪如銅鈴。這一路上他憋的實在難受,問不能問,慕北陵又不說,他本是直爽之人,這般著實煎熬。

慕北陵見他焦急模樣,自然知道他作何想法,於是再放慢腳步,慢慢道:“朝青陽,是漠北朝西大營的都統將領,姑娘,我說的可對?”

女子不答,只當預設。

慕北陵繼續道:“五年前我與父母去漠北朝投奔家叔,便是到的西大營,西大營大將軍風連城見家父是修武之人,便收至麾下,做了家叔的副手。漠北朝連年戰事,家叔帶兵有方,加之父親實力強勁,所以他們那路軍戰果累累,後來朝中有人舉薦家叔加官進爵,原本成定局之事不知為何突變,一夜之間家叔被打入大牢,家父為了討公道,與風連城發生爭執,惹惱風連城,被西大營的天地玄三將圍攻,受重傷。”

武蠻聽得仔細,越聽拳頭捏的越緊。那女子也同樣開始聽得認真。

慕北陵道:“家父拼上性命逃回家中,通知我和孃親逃走,娘本是醫士,見父親傷重,執意先療傷,於是耽誤了時間,被玄將朝青陽帶來的軍隊困住,那天夜裡,父親和家裡幾位叔伯浴血奮戰,終於殺出一條血路,我們逃脫追捕,不過父親那個時候就已經耗盡真元。後來我隨孃親輾轉拿到玄冥鐵,以玄冥鐵鑄造這口箱子,箱子鑄成之日,父親大限將到,最後,孃親她……她用秘術以命換命,保住父親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