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鉤,林鉤……林狗,林狗,你這名字起的有意思,就是和長相不符啊。你應該叫林豬,那就甚是合適了。”慕北陵打趣道。和武蠻商量以後他決定帶上林鉤,與他一道斬些雪匪,到西夜朝試試能不能領到官職。雖然之前有誤會,權當不打不相識吧。
林鉤氣道:“什麼豬,誰是豬,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的名字可是老爹花了半年功夫取得,霸氣的很,怎麼到你那就成罵人的了。”
武蠻笑道:“之前有個不要臉的不是說自己叫林狼嗎?”
林鉤老臉一紅道:“山裡人,沒文化,浪和狗是親戚你不懂啊?”
慕北陵噗的笑出聲,道:“還是承認自己是林狗咯。”
林鉤氣的說不出話,索性快走幾步走到前面,留下慕北陵武蠻笑的更厲害。
慕武二人決定不再按原路返回,跟林鉤向東往西夜朝的方向去,落雪山三面環水,林鉤說他來的時候便是過了條冰河,想是冬日冷氣封河,他才僥倖來此。向東行進二日,度過冰河,此時河面雖結冰,冰層卻不厚,冰下流水湍急,實則兇險萬分,慕北陵還道林鉤之前是怎麼過來,此時若非有武蠻探路,連他都感到棘手。
過了河,大概就進入西夜朝範圍,此地地處邊陲,又有綿延大山掩護,難以管轄,便成犯罪之人躲過牢獄的天堂,聽林鉤介紹,山裡的匪人快有千人眾。尋常大山中的匪人稱為山匪,落海為寇者名為水匪,居於雪山中的匪人則稱雪匪。地域不同叫法自有不同。
慕武二人隨林鉤繼續向東,周圍植被悄然變化,不似落雪山中參天木林,樹木均超不過三丈高,枝葉繁茂,多以針葉為主,寒氣也比不得落雪山上,相反雪積的厚,很多地方沒過膝蓋,舉步維艱。
林鉤停在一處被樹林包圍的空曠雪地上,雪地方圓數丈,中間有卵石堆砌的石臺,石臺共三層,底座,中軸,和頂層,最上面插一根桐木枝,桐木枝頂掛一片黑布,黑布呈三角狀,布中央秀有一個燕字。
林鉤手指石臺,道:“來的時候我就在那周圍布的陷阱,開始還困住三個,本來以為事情辦成了,誰知道他媽的又陸續來了好多雪匪。害老子差點死這裡。”
慕北陵和武蠻如看白痴樣瞟他一眼,慕北陵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病,或者是祖墳挖的好,沒有死這裡。這種石臺插旗是雪匪劃分地盤的慣用手段,旗上的燕字代表這裡雪匪的頭領姓燕,也就是說這片雪地是燕姓雪匪聚眾議事之處。平素雪匪們都是三兩分散而行,只有受到召集才會到這裡來。林鉤那日困住的雪匪,應該便是被著急來的。
慕北陵道:“你沒死在這裡就該謝謝祖宗了。”轉頭問武蠻,道:“山裡情況你比我熟悉,怎麼樣?哪個方位適合動手?”
武蠻上前繞著石臺轉上三圈,邊轉還不時背對石臺,右手握拳,拇指沖天,眯眼順著拇指方向觀察樹林,開始兩圈很慢,最後一圈時才只在兩個方向站定。慕北陵耐心等待,林鉤卻從開始就盯著他,有幾次想笑,都別慕北陵瞪了回去
武蠻返回來,說道:“東北方的樹木更茂盛,最近的幾棵樹枝有被踏過的痕跡,西南方向,應該地上有被掩蓋的痕跡,雪上看到血漬,這兩個方向人跡更明顯。”
武蠻又從地上表面抓起一把蓬鬆落雪,對著天空吹起,白雪飛舞半空,風吹來,散向西方,他道:“此地處於落雪山東方,盛行東風,這個時候的野獸一般不會讓自己的氣味大面積擴散,所以多待在下風位置,這麼看來,如果在西南方向設陷阱,把握更大。”
慕北陵點頭道:“就在那裡尋一處佈置陷阱。”
林鉤聽得一愣一愣,半張起嘴巴,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牛逼。”
三人向西南方走了有三里之遙,果不其然周圍能見到的人跡越來越多,林鉤還在一顆樹下撿了根類似獸骨的東西。
繼續再走,忽聽得耳旁傳來嘩嘩水聲,武蠻和慕北陵同時朝一方看去,眼中露出喜色。二人飛快來到水聲出處,是一條溪流,水質清澈,武蠻掬起捧水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舌尖輕舔,過後道:“水不錯,可以直接喝,就這裡吧。”
慕北陵說了聲:“好。”招來林鉤,道:“就在這裡設陷阱,把你能想出來的都布上,我和蠻子給你打下手。”
林鉤愣道:“我?野人不會?”他一路上都將武蠻叫做野人,武蠻踹了他幾次,他就是不改口,還像模像樣說哪個正常人長得超過兩米,還穿獸皮,不是野人是什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對武蠻卻打心底佩服,就為他一身豐富經驗,就不是他這個草包比得上的。
慕北陵搖頭道:“蠻子的陷阱對付野獸還行,對人不實用,你偷襲我們的時候不是挺有招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林鉤道:“放屁,老子怎麼就不行了,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話音剛落,武蠻蹬的一腳踹他屁股上,笑道:“媽個巴子,屁話多。”林鉤摸著吃疼的屁股蛋子,滿臉委屈,邊說“行。”邊暗自嘀咕道:“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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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林鉤這傢伙在偷襲和陰人方面絕對是宗師級,至少慕北陵是這麼認為,倒木,地刺,飛箭,樹籠……叫的上名字的應有盡有,而且他佈置起來絲毫不顯得吃力,就連見慣陷阱的武蠻都自愧不如。
耗費區區兩個時辰,攏共十二處陷阱就全部設定妥當,林鉤洗乾淨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道:“還行,勉強及格。”
慕北陵沒好氣道:“這還只是及格?我說你小子祖上是幹什麼的,怎麼會這麼多陰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