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宗政軒的側妃也有了身孕,如果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兒,那就是長孫,這長孫在父皇的眼裡地位可就太不一樣了。
他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立刻讓所有的人都出府找王府,卻不想,司徒蘭回來了,宗政毓上下地打量她,卻見她並未出現什麼意外,便也是鬆了口氣:“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司徒蘭卻輕描淡寫地道:“妾身到胭脂鋪看了看,也並沒有耽誤什麼時間。”
“可是母妃說胎像有些不穩,我是擔心。”宗政毓並不擅長對她說什麼甜言蜜語,更何況對著這些高傲的臉孔,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是今天他覺得她有些過份了,這個時候還有心逛胭脂鋪子?
司徒蘭卻淡然施了一禮:“若王爺無事,妾身回房休息了。”
“去吧。”宗政毓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什麼,這個司徒蘭冰美人一個,他不是不動心,但是面對著總是這個樣子的她,他實在無法釋懷,而且最近他還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讓他不由地心裡起刺。
看著她急急離開的背影,他眼神慢慢地充滿了疑惑,不由地叫來了心腹:“你調查一下,剛才王妃到底去了哪裡?”
那心腹答應一聲離開了。
而宗政毓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眉頭皺著,半晌後開口:“來人,按照太醫的方子給王妃抓藥,那藥看著她喝下去。”
管事的嬤嬤忙小跑著下去了。
給宗政毓的印象,就是司徒蘭並不緊張腹中的胎兒,她一個做娘親,若是聽到胎像不穩,怎麼還可能有心情做別的事情?難道她真是冷面冷心?不管對自己,對孩子也是如此嗎?
宗政毓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這門親事可是父皇禦賜的,他還真的不太滿意。
相府。
上官飛雪終於體力恢複了些,她不放心孩子,便讓乳母帶著孩子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加之她未出月子,不能服侍宇文逸,宇文逸已經一個月未近女色了,一是因為沒有心情,一是因為這妻和子差點沒命,他再對上官飛雪有意見,這樣的大生大死關頭,他還是覺到了心驚,所以並沒有外出尋歡。
他來看孩子,孩子還太小,皺巴巴地,只一雙眼睛黑得可愛,他倒是也是心裡生了慈愛之情,不由地逗玩著,只是可惜孩子小,大多的時候都在睡覺,根本不理他這個心血來潮的父親,他便坐在上官飛雪的床頭,和她說著話,上官飛雪這會兒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兒子,已是心滿意足了。
宇文逸擺弄著桌子上的物件,那是將軍府送來的賀禮,有些單薄,宇文逸有點納悶,半開玩笑地道:“難道將軍府在等著我們給兒子辦滿月,才一併的送來東西一鳴驚人嗎?”
上官飛雪聞言臉色微變,她知道,這幾樣東西很可能是娘親花了大力氣,不知廢了多少的功夫能讓人送過來的,上官青雲一定不認自己這個女兒了,否則這禮物單薄得讓人覺得寒磣,哪怕小門小戶的都比這強。
見他沒有說話,宇文逸倒開解道:“你不用多想,我不過是隨口說說,我們相府,什麼都不缺,就算是沒有禮物,心意到了,也是好的。”
“多謝你能這樣想,我想將軍府一定遇到了什麼困難,比如說給皇宮進貢,給上官晨曦備東西,畢竟進宮不比在家裡,賞的銀子東西都是不能少的,睿王府是睿王府的,將軍府嫁出去的女兒家,也不能讓人小瞧了。”
她在替上官晨曦說話。
宇文逸驚訝之下也是明白,她能這樣想,都是因為上官晨曦救他們母子於危難之中,說實話,他當然也是感激的,之後送了重禮入宮,上官晨曦竟然沒有全收,只是挑一些簡單的小東西留下了,比如幾個小陶人,上面帶著xue道的,這是宇文逸特意在民間泥人張那裡買到的,這個小陶人的xue道有特別的地方,若是紮得對了倒好,紮不對,竟然有紅顏料流出來,倒象是血。他覺得合適應景,卻不想上官晨曦真的喜歡,為此,他心裡稍稍自豪了一下。對於上官晨曦的感情,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之前是怨恨,現在又是感激,但得不到她,心裡對夏侯珩還是妒嫉的。
“你在想什麼?難道我哪裡說得不對?”上官飛雪輕扯宇文逸的袖子問道。
“你說的倒對,或者我們也可以進貢一些東西給華勝宮,只是人家未必收,若是傳到惠貴妃的耳朵裡,倒說我們偏著別人了,我這個姑媽,最是會挑理的,不過,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有我呢。”
上官飛雪看著俊美的宇文逸,心裡滿足極了,她沒有想到她有一天還會得到他這樣深情的對待,想著自己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便握住他的手,臉上溢著幸福的笑意。
宇文琳倒了備了一份厚禮送過來,有珠寶還有補品,更有宮裡小孩子時新的衣服,總之堆了能有兩桌子,上官飛雪知道小姑子這樣的厚禮不是給自己的,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但是她也領情,現在有子萬事足,她覺得連心境都變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自己的兒子健康成長。
不過,這事情往往的不順人願。
宇文琳不但帶來了禮物,還帶來了一個訊息,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只說上官府孟氏做了‘好事’,已經徹底失勢了,府裡的一切都由秋姨娘在管理,至於做的是什麼‘好事’,坊間傳的可是很難聽,她跟沈寧說這些的時候,沈寧倒是制止了她:“千萬別在外面說去,不管孟氏發生了什麼,好事壞事都好,她現在可是我們的親家,上官飛雪生了兒子,她就是我們的兒媳,這點變不了了,你傳這話,到時候難看的只是你哥哥。”
宇文琳扯了扯嘴角:“我自然不會跟別人說去,不過這件事情我都聽說了,別人不見得都是聾子,所以我說出來,也好讓娘親和哥哥有個準備,別讓人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反正我嫁了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了,什麼事情別扯到我頭上來就好,可是相府還是你和哥哥的地盤,我不希望我什麼時候回來省親,看到別人得意的臉孔。”
聞言沈寧若有所思,她明白自己女兒說的極有道理,這件事情真的可大可小,孟氏失勢,那上官飛雪不是嫡女還好說,他們也就認了,可就怕宇文揚到時候娶個有權有勢的:“不過還好,你這侄兒倒是相府的長孫,任他宇文揚再生幾個,也高不過這個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