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官晨曦有了身孕,所以同二公主宗政蕊陪同。
惠貴妃沒有什麼意見,她覺得這是好事,上官晨曦與自己的女兒走得近,她這個做娘親的應該開心才是,現在夏侯珩是監國,皇上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有意立他為太子?
雖然東楚國是立賢不立長,但是又長又賢,又信任,那機會就變大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地覺得心裡煩悶,有些坐不住,便開口:“來人,備些燕窩……”
一柱香後,她來到了皇帝的寢宮,挺遠就聞到了一股子的藥味,惠貴妃提裙走了進去,屋內簾幕重重,厚重得讓人壓抑,彷彿披天蓋地而來,她皺著眉頭讓人將簾幕全都打起來,那服侍的內監說太醫吩咐皇上不能見風,惠貴妃不管,沉聲道:“聽我的,這太醫說的話有道理,但你們聽的偏了,不能有風,但也不以這樣悶著,病氣也出不去,全悶在屋子裡了。”
說著自己親自動手,那內監也不敢說別個,忙跟著打起了簾子,三重後,她才進了寢宮,卻見皇帝披著衣服坐在床前看書,見她進來,書也不放嘴裡道:“你一來,總是聲音先到,哪個又惹到你了?”
惠貴妃笑了:“臣妾現在執掌後宮,眾妃子來巴結還來不及,哪個敢惹臣妾呢?臣妾只是擔心皇上的龍體,這麼多天了,是不是太醫無能?不如讓上官晨曦來瞧瞧,她的手法特別,有時候連太醫都贊嘆呢。”
皇上不置可否,放下書本,瞧著她:“外面很熱了嗎?你怎麼一頭的汗?”
“外面是春天了,眼瞧著就到夏天了,皇上,不如臣妾扶您出去走走,散散心,病氣也散了,如何?”
“算了,朕的腰腿都軟,也不愛動,難為你天天的過來。你平時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跟朕說說,宮裡都有什麼新鮮事?”
“最大的喜事皇上不是知道了?皇長子妃有喜,今天皇長子妃出宮祈福,蕊兒陪著一起去的,照顧她皇嫂,蕊兒很是盡心。”
“提起蕊兒,朕又想起之前的事情,難為蕊兒為國為民著想,以身代嫁,好在格英瓦短命,是蕊兒的福份,朕沒有忘記她的孝心忠心,所以,她的婚事,朕一定擦亮眼睛好好選一選,二品以下的想都不要想,朕要給蕊兒多一倍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
說起這件事情,皇上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惠貴妃臉上也有榮光,她聞言點頭:“如此說,臣妾就代蕊兒先謝主隆恩了。”
惠貴妃說著端上了燕窩,要喂皇上,宗政賢接了過來,嘴裡道:“我自己來,哪裡就那麼弱了,倒是你,朕有一點兒病,你就大驚小怪。”
“皇上,臣妾關心皇上倒有錯嗎?皇上病了半個月,臣妾瘦了十來斤,皇上若是再不好起來,臣妾便病了。”
“好,朕答應你,盡快好起來。”
“對了,皇上,臣妾看大皇子這幾日操勞,也是累得瘦了,他可憐的一直在宮外養大,一回宮,卻擔了這麼重的擔子,皇上不心疼,臣妾也心疼呢,臣妾讓禦膳房的廚子好好的服侍,每天變著花樣給華勝宮做飯食,還有,臣妾也將宮中的大半的補品送給了華勝宮,幸虧有晨曦在,要不然,臣妾這心不知道怎麼扯著疼呢,對了,毓兒也看他皇兄受累,主動替他皇兄分擔政務,大皇子也相信他,培養他做事,還教他做事呢,臣妾沒有想到他們兄弟如此和睦,真的很開心。”惠貴妃笑盈盈地道。
宗政賢聞言也是笑了一下:“倒是毓兒是個懂事的,不比宗政軒,那個不爭氣的,不知道給朕惹了多麼大的麻煩,他們到了南沙若再不思悔改,若是再生事,朕絕對不姑息!”
說到這裡一激動,又咳了起來,幾乎將燕窩都噴了出來,惠貴妃忙上前捶胸揉背:“皇上,您心疼軒王爺,但也顧著自己的身體呀。”
“我哪裡心疼他?我是恨他不爭氣。”
“您呀,嘴硬,您是恨鐵不成鋼,其實軒王爺只是年輕,才會犯下這樣的傻事,他也是頭腦一熱沖動才會如此,若不是格英瓦言語挑一戲皇長子妃,軒王爺也不會那樣的發怒,要收拾他,話說起來,那個格英瓦也太囂張了些,把我們東楚不放在眼裡,皇上,您氣一氣,也就得了,事情發生了,說別個都沒有用,若不出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格英瓦會惹出什麼樣的禍端來,沒準倒殺到華勝宮去與大皇子決鬥呢。”惠貴妃一邊捶背一邊說。
“這女人太漂亮了,也是禍水。”宗政賢突然道。
惠貴妃聞言略一窒,點了點頭:“雖然話這樣說,但是晨曦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一派天真浪漫,接人待物很是活潑友好,這不是什麼錯。”
“說起來,她也是將軍府的嫡女,那麼多年一直韜光養晦的人,到宮裡怎麼瞧怎麼覺得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丫頭,沒有什麼……”
“臣妾覺得她不普通,她的樣貌天下第一,這是絕對的,她一手好醫術,而且她和大皇子夫妻情深,她去哪裡,大皇子就去哪裡,人家兩個才叫好呢……”說到這裡,哧地笑了,“這讓臣妾想起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皇上忙於國事,倒不象大皇子這般疼愛媳婦。”
“你說什麼?胤兒也陪著晨曦出宮了?”宗政賢愣了一下。
“是呀,他是擔心晨曦出事吧,畢竟剛查出有孕,可是關鍵的時候。”
“這麼關鍵,何必親自出宮,上香宮內不是也有皇寺,真是任性。”
“皇上,您別生氣,臣妾本是想讓你開心來著,這可怎麼說的。”惠貴妃嘆了口氣,一副後悔的樣子。
“你無須自責,這又關你什麼事兒,朕只是擔心他們的安全,朕心裡明白,只是朕唯一的孫女也跟著她不爭氣的爹一直去南沙了,想起來,朕倒當真有些後悔,那可憐的孩子這一路顛簸,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皇上,其實他們現在還沒有到南沙,倒完全可以免了宇文琳側妃和小孩子的罪,讓他們留在京城。”
“現在?”宗政賢想了想,“現在還來得及嗎?”
“若是快馬加鞭,再帶著太醫一起去,保證回來的路上沒有風險,現在天氣也暖和了,小孩子的適應能力也強,該是無大礙的,只是皇上可想好了,若是把孫女叫回來,知道的是您心疼孫女,不知道的,還當您是扣押一個人質呢。”
“你倒想的周全。朕倒沒有想那麼多,不過琳兒是你的侄女,你心疼她替她著想,也不為過,朕會再想想的,若是琳兒不想夫妻分離,不想骨肉分散,朕也不便於強行拆散他們,是不是?”
惠貴妃想了想,笑了:“皇上見識臣妾哪裡及得一二,所以臣妾不過是婦人的見識,說道說道,皇上您做主便是。”
又說了一會兒子閑話,惠貴妃給皇上蓋紗被的時候,看見床角有一個淺粉色的東西,她眼神有了一絲波動,但臉上的笑意未動,嘴裡繼續道:“皇上,林妃娘娘的七七已經結束,眼瞧著她的冥誕就到了,臣妾想給她辦一個簡單的冥誕,為她多燒些香燭,也算是盡了我們的一點兒心意,話說回來,也不知道林家人這一次會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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