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機會，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吧。”就在這時，趙煦開口。

什麼？

這一刻，雲珍心裡的震驚，比之前還要強烈。

趁早離開這裡？

這是她來這裡後，第二個人對她說這樣話的人。

第一個，是魏舒靖。

只是這次趙煦跟魏舒靖不同，他的眼神更加悲傷，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為，為什麼？”雲珍問。

趙煦狼狽地避開她的視線，看向遠處，用尚還稚嫩的聲音道：“這裡，不適合心軟。”

心軟的人，很難在這裡活下去。

趙煦之前以為，雲珍能在“土匪”，能在古薩人的手裡活下來，是有著同齡人沒有的冷靜和聰慧。

她善良，但卻有分寸，是個謹慎小心的人。

可如今看來，卻是他錯了。

人，不是神，無法每時每刻都做到冷靜自持。一旦某一刻，沒有控制住天性，任由它滋長，就很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災難。

雲珍是。

他，也是。

……

雲珍呆呆地望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快觸控到趙煦的世界了。可是很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珍兒。”

雲珍全身震了一下，轉過頭，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珠兒。

“珠兒？”

雲珍詫異。

只見珠兒穿著一身舊衣服，頭上纏著一條頭巾，遮住了大半邊臉。而她的左手，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垂在身側。

珠兒好像沒有看到她眼睛裡的驚訝，朝趙煦行了個禮之後，對她道：“珍兒，我能跟你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