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知道，他當初是為了救她。

儘管她知道，這中間有太多的不可抵抗的因素。

儘管她知道……

可是在看到柳盞英的那一刻，心裡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

她抓住肩膀上的藥箱，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腳走進了趙煦躺著的地方。

趙煦安靜地躺在床上。

要不是他的臉頰，紅的實在是不正常，雲珍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她往前走了一步。

旁邊，傳來一聲驚呼。

雲珍轉過頭，看到果兒拿著替趙煦擦臉的帕子，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你們先出去吧。”

就在這時，德妃走了進來，吩咐道。

果兒跟屋子裡的其他宮人，慌忙回過神，朝德妃行了個禮，匆匆離開。

果兒在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比起以往，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複雜。

……

“煦兒被送回來後，便是這樣子。”

德妃的聲音響起，“都怪那該死的妖女！要不是她，煦兒也不會出事！不管是太醫，還是揭了皇榜進宮的大夫，來過之後，都看不出煦兒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雲珍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將趙煦的手腕從被子裡抽出來，手指搭了上去。

接下來，便是漫長地等待。

直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雲珍才把手收回來，將趙煦的手腕放回被子下面。

“煦兒中的，到底是什麼毒？”德妃忙問。

雲珍抿著嘴角，並沒有立刻回答德妃的問題，而是問道：“那個給六皇子殿下下毒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死了！”

德妃鐵青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