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是”字，徹底斷絕了雲珍心裡所有的僥倖。

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蒼白的笑。

那笑得讓紫媞心疼。

“雲珍。”

她皺了皺眉，“我也是有次無意間，聽到來岐山寺燒香的夫人們私下討論，這才知道的……我也不想瞞著你，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是你跟六殿下之間的事。我想，他瞞著沒有告訴你，可能有他自己的用意……而這件事，終究還是他親口跟你說，才是……”

“但他沒有，跟我，說……”

雲珍輕輕地說著，然後慢慢地回過頭，看著虛空的某處。

他沒有跟我說啊。

既然柳浣浣都得到柳盞英懷孕的訊息，趕來京城，那就說明柳盞英懷孕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上次趙煦過來，是半個月前的事。

那個時候，趙煦應該已經知道了，柳盞英懷孕的事。

可是，他沒有告訴她。

……

“雲珍……”

紫媞握住她的手，發現她兩手冰涼，“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子，我會很擔心的，殿下知道後，他也會很擔心的。雖然皇子妃懷了殿下的孩子，但是殿下最愛的那個人、唯一愛的那個人，還是你啊……你……”

“別再說了……紫媞，你別再說了……”

雲珍緩緩地閉上眼睛，“你讓我靜靜，讓我好好想想……”

紫媞看著她那張血色全無的臉。

最後，點頭。

“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紫媞說完，伸手替她壓了壓被子，然後走了出去。

她在門口，碰到端著藥碗過來的丫鬟。

“把藥放回去吧。”紫媞皺眉道。

“可是姑娘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