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安靜。

除了司儀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雲珍和丫鬟攙扶著紫媞，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裹在紅色的喜服下面，那不斷顫抖著的手……以及那，孱弱的生命……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對拜！”

……

“紫媞！”

剛剛拜完，紫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倒在戰山河的懷裡。

“紫媞！紫媞！”

戰山河緊緊地抱住紫媞。

雲珍雙手依舊保持著，那攙扶地動作，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咚——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撞在了她的腦袋上。跟著，腦袋一空，身體裡的力氣，就像是抽空了一樣，整個人無意識地朝後面倒去。

趙煦一直關注著她。

所以，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連忙伸手抱住她。

雲珍靠在趙煦的懷裡，看著面前，被戰山河抱在懷裡的紫媞……那雙眼睛，閉上了，也再也不會，被開啟……

雲珍的心頭，突然湧現出一股莫大的悲傷。

周圍大紅的顏色，那貼在門上，大大的“囍”字，此刻卻像極了某種諷刺……刺得雲珍雙眼刺痛。

……

戰山河抱著紫媞。

感受著懷裡的體溫，正在漸漸流失，隨著她的生命，一起流逝。他覺得，心裡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掏空了似的……

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