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桃子過來問:“餘主任,用不用打安定?”
“不用,應該就是做夢了……”正說著,顏敬書下了狠勁兒,一口咬在了餘歸的胳膊。
餘歸忍了疼痛,伸開胳膊把她拉在懷裡:“沒人打你,沒人打你,飛雁,是我,是我,睜眼看看,是我。”
顏敬書的聲音慢慢減弱,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醒過來,迷離的眼神裡透著霧氣:“……餘醫生。”
餘歸把她扶起來,把枕頭放在她身後:“做噩夢了?”
“嗯,”她的聲音帶著沙啞:“……餘醫生,我好熱啊。”
“發燒了,冰袋,別亂動。”
“哦……謝謝餘醫生。”
向來活潑的飛雁今天倒是蔫兒了,餘歸看著她兩眼愣神:“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感覺,渾身都疼。”
餘歸伸手調快了點滴速率:“剛給你加了安乃近,一會兒會好一些。”
“再睡會兒。”
顏敬書搖搖頭:“剛才做了噩夢,不想睡了。”
“睡吧,我在,沒人打你。”餘歸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
“你怎麼知道?”
“你一直在說夢話,夢見誰打你了?”
顏敬書伸手摸著自己頭頂的小揪揪:“沒誰。”
“哦。”
“你手怎麼了?受傷了?”顏敬書問他。
餘歸從口袋裡拿了溼巾擦擦:“沒事兒。”
顏敬書撇撇嘴:“餘醫生一看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肯定不知道捱打是啥滋味兒。”
餘歸扭過頭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嗯?”顏敬書有點疑惑地看他。
餘歸雲淡風輕地道:“小時候喜歡打遊戲,不愛學習,沒少捱打,門口的柳條都被折禿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餘醫生啊。”
餘歸抬眼看了一下點滴,又看了一眼時間:“應該還需要半個小時,睡會兒。”
“不了,”顏敬書輕輕搖了搖頭:“我,有點怕。”
“我在。”
只有兩個字,但卻實打實的落在了顏敬書的心裡,長這麼大從未有人給過她這樣的安全感。不知覺地,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把他看得怪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