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覆盤室裡的人寥寥無幾,但顏敬書依然很專業的坐在電腦前,戴好耳麥,開啟那個粉色的筆記本,開始做比賽覆盤。
餘歸坐在最後排,看她小小的身子陷進椅子裡。
她講得很快,語氣也並不見得有多激動,但卻生生入耳。
南杉在餘歸旁邊坐下:“怎麼樣?我家小飛雁不錯吧?”
不錯?餘歸細細的品了一下,何止不錯:“嗯。”
南杉笑了:“她啊,總是對人很警惕的,唯獨對你,很信任。”
餘歸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說:“有三腳架嗎?”
南杉在後面架了一個三腳架,給顏敬書的覆盤室搞了直播。
還真別說,直播間人數還真不少,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南杉回頭去看餘歸,人已不見了蹤影。
餘歸接到急診的電話,飛速的騎了顏敬書停在門口的粉色腳踏車,朝著醫院去了。
吳天宇早就在門口等餘歸了,看著他身下的粉色腳踏車:“餘主任,你這車……怪可愛的啊。”
“說,什麼情況?”
“是毒鼠強。”
“毒鼠強?”這在餘歸的腦海裡就意味著生存率極低。
<g,心率過緩。”<g嗎?是個孩子?”餘歸本能的覺得希望又一次消散許多。
吳天宇點點頭:“而且你認識,你乾女兒。”
餘歸的心突然冷了幾分,飛奔去急診大廳。
玲姐癱倒在地上泣不成聲:“都賴我!我太不是人了!連個孩子都看不好!孩子趴地板上隨手就抓了,等我發現已經晚了……”
餘歸來不及顧大人,病床上的孩子臉色很差,呼吸心跳都不好:“先洗胃,做一個毒物分析,心外、神外、兒科會診吧,讓picu的張主任來看看。”
“找過了,裝置馬上到。”
麻醉科的劉主任剛好值班,看見病床上的孩子還是有點緊張:“孩子呼吸道有點腫,肌松劑來點。小余啊,孩子太小了,我沒啥把握啊。”
吳天宇道:“劉主任,您是全國的麻醉科大神,您要是弄不上我們更白費了。”
劉主任小心翼翼地擴張氣管,輕輕的放入導管:“好了,進去了。”
餘歸拿起聽診器聽了一下:“謝謝劉主任。”
劉主任道:“做個灌流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餘歸點點頭:“知道,血透中心已經準備了,明天八點以後裝置才可以用,而且孩子太小了,還不知道怎麼處理,picu的張主任還在出差。”
“我問問滬州大學二院的孫院長吧,那邊的兒科團隊也不錯。”
“好嘞,謝謝劉主任。”
餘歸看著病房內的孩子手足無措,腦海裡飄過了無數種救治方案,又無數次被大腦pass掉。這麼小的孩子,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救活之後是否有後遺症。
餘歸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顏敬書:“謝謝你的直播。”
餘歸的手指在螢幕上劃了幾下:“你的腳踏車我騎走了,抽空來醫院取。”
“是有病人嗎?”
“嗯。”餘歸併沒有和她說病人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