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道上車很多，餘歸老遠就被堵住了。餘歸看了一眼時間，打了方向盤，把車靠邊停下，去後備箱裡取出急救箱，往事故現場趕去。

餘歸拎著急救箱飛奔過去，八臺車撞在一起，場面很混亂，最前面是一輛大貨車，緊接著的跑車直接鑽進了車底，之後的兩輛轎車也緊接著撞在一起，中間還有一輛大貨車橫在中間，現場一片慘烈。

葡萄看見餘歸就像看見火鍋一樣，兩眼放光：“餘醫生，你總算來了，快想想辦法吧。”

“現在什麼情況，一個被碎玻璃割破大動脈已經沒了，最後幾輛車的傷勢較輕，後面那個運輸車上的是出廠車輛，因為沒固定住，上面的車輛掉下來了，現在主要是這個跑車的司機和後面被貨車砸倒的那個，我們怎麼辦啊？”

餘歸望了一眼車上的貨物，問：“運的什麼東西？”

“好像是化學品。”

“化學品？”餘歸覺得有點不安：“去問問是什麼化學品，性質是否穩定。”

“好。”

餘歸摸了摸跑車司機的頸動脈，倒是還活著，顱內損傷狀況還說不好。緊接著又去看了被出廠車輛砸倒的司機，意識微弱，但狀態還可以，就是被壓住的右腿狀況並不樂觀。

消防員問餘歸：“先救哪一個？”

餘歸也不好說：“都要救。”

“我們也希望都救，但是也得有個先後。”

餘歸真的沒有把握，急救的原則是先搶後救，但是兩邊車輛變形都很嚴重，傷者情況都很危急，便說道：“你們哪個有把握就先救哪個。”

消防員也是一籌莫展，貨車過於龐大，很難把人弄出來，後者車輛變形嚴重，破拆也不容易。

商討了一陣，餘歸也沒聽出解決方案，便說道：“那就轎車的那個吧，跑車司機我們幾個人弄不出來，一會兒所有人聚齊，再去試試。”

“行！”

當車門被拆掉之後，餘歸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從運輸車上跌落的車輛壓彎了天窗橫樑，其中半截卡在了司機的右頸處。

車子右側卡在了護欄上，再加上跌落的車輛積壓，餘歸繞了一圈也看不清具體傷口是在什麼位置，也不敢輕舉妄動，便扒住車頂，縱身上了車頂，從天窗的縫隙裡看到了橫樑的位置，卡在鎖骨中央。

消防員問：“怎麼樣？從哪切？”

“這個不太好切，萬一不穩，戳到動脈，就掛了。”

消防員說：“我們可以用這個大傢伙在燈泡上切鐵絲，所以穩定性是有保障的，我們先把他腿和胳膊挪出來，然後把橫樑截斷？”

“行，試試吧。”餘歸從車頂下來：“小方，來來來，搭把手。”

“我按著這裡，你扶住扶住這裡，給你墊一個毛巾，千萬別抖啊。”餘歸轉頭看了眼那位消防員：“同志，您可一定要穩住。”

“放心，那我切了。”

隨著橫樑被截斷，三個人合力把司機拉了出來，送上救護車。

葡萄小跑著過來：“餘醫生，聽說那車上拉著的是白磷。”

“白磷？！”餘歸追問：“儲存裝置還完好嗎？”

葡萄搖搖頭：“不清楚。”

白磷極易燃燒，性質很不穩定，如果貨倉製冷裝置損壞，誰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司機呢？趕緊讓他檢查貨倉。”

“司機被救護車拉走了。”葡萄也有點害怕了：“餘醫生，會不會爆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