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展昭的聲音。丁月華一回頭,正看到展昭站在她的身後,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丁月華歉意的放下水桶。“我沒想對這些花怎麼樣。天晚了,你休息吧!”
丁月華本來很想見展昭,可是真見到了,她卻又覺得心煩意亂,根本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還是要謝謝你!”展昭的目光落在那些牽牛花上。“聽說最近幾日,都是你在照顧他們。”
“又有什麼好謝的呢?”丁月華笑了笑。“就算我不照顧他們,依這些牽牛花的生命力,也會長的很好。你不怪我多此一舉,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知喵喵姑娘是否有空,和展某小酌?”
“因為上次的飯沒吃成?”丁月華抬眼望著展昭。月色下,展昭的眼眸閃著別樣的異彩,直投映在丁月華的心上。
“都有!”展昭做了個請的姿勢。“展某在偏廳的花園裡擺了些酒菜。”
丁月華本不想去,可是當看到展昭時,魂魄卻已去了一半。不及思考,已經跟著展昭,來到偏廳的花園裡。
石桌上,擺著幾盤小菜,一壺酒,兩個酒杯,兩副碗筷。展昭邀丁月華先坐,自己則隨即落坐。
“上次是喵喵姑娘為展某斟酒,今天展某略表心意,請喵喵姑娘幹了這一杯。”
其實,今天的展昭真的好怪哦!可是,又不明白怪在哪裡。丁月華也只好先應承著,同展昭碰了杯,兩個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展某還有事想請教於喵喵姑娘。”
有話要問?怪不得如此殷勤的請她吃飯。想想自己一定可以應付,便大方的點頭應允。
“謝謝姑娘賜教。”展昭拱了拱手。“我想請問喵喵姑娘的姓氏,以及身家住在何方?可有親人朋友?”
“我是個孤女,四海為家,沒有親友。”
“我曾聽公孫先生提起,喵喵姑娘不知父母是誰?”
丁月華自若的一笑。“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自然不知道父母的姓名。”
“那也就是說,你也不知家鄉在哪裡?”
丁月華點頭。“自我記事開始,便是四海漂泊,居無定所,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地方是家鄉?還記得小時候,也曾有人收留我,但待我不好,我就幹脆跑掉了。”
展昭眸光精銳。“那為何你上次曾提到的嶽飛,卻說來自你的家鄉?”
嶽飛?丁月華一下捂住嘴巴。
天吶!這麼大的漏洞,她卻沒有發覺,還在那裡跟展昭大言不慚。
“展某還想問,既然喵喵姑娘四海為家,無依無靠,何以有那麼多的銀兩護身?”
“我……那天說過啦!是我自己賺的。”
“一個孤女,是靠什麼營生,能賺這許多銀兩?”展昭越問,越咄咄逼人。
丁月華被逼的沒辦法,拍著桌子站起來。“幹嘛,你在這裡審我?”
“展某隻是關心罷了。”
丁月華才不信。“你根本是信不過我。”
“姑娘為人,展某明白,當然沒有信不過的地方。至於這些問題,也不過是展某的疑惑,如果姑娘不便明說,展某自當絕口不提。”
丁月華看著展昭的臉,剛毅而坦蕩,反觀自己,她卻忽然覺得,有點猥瑣。
丁月華臉色一暗。“是不是身家不清不白的人,呆在開封府裡,就是給開封府抹黑?”
展昭沒有出聲,只是神色裡多出了一抹異樣。
“你不說話就是肯定!”丁月華霍然坐回去,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有些話我暫時不想說,但我敢保證,來開封府我沒有惡意,好不好?”
“展某相信。”展昭又給兩個人分別倒好了酒。“等到姑娘想說的時候,展某一定洗耳恭聽。”
望著展昭,丁月華卻忽然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等到她說出實情的時候,展昭是否能夠體諒她?還是根本不屑一顧?
連飲了幾杯,丁月華已微有醉意。望著展昭一張俊臉,她卻覺得滿肚子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