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收到大學同學會的邀請函。沒想到她足足晚了同屆同學一年才畢業,在跟大學同學幾乎全數失聯的狀況下,卻在今年收到同學會的邀請函。
今年主辦的同學,還輾轉打聽到了她的手機號碼,親自跟她通上電話,要她務必來參加這場認識十一週年的同學會。
十一年了呀,想當年天真爛漫的十八歲,讓她在無知中傷透了好友的心:而接近三十歲的這一年,她應該要更成熟、更有智慧,那她是不是該去參加同學會?
這幾年來,她從未採問過蔣秀珍的訊息,怕探問的訊息若傳到蔣秀珍耳裡,會引來蔣秀珍的不快和猜疑。
如今她和紀博濤又走在一起了,她很想再跟好同學說上一句對不起,不知道好同學原諒她了嗎?那是她心頭最深的痛,她在無意間刺傷了最好的朋友。
她拿起電話,撥給主辦的同學,閑聊了幾句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那蔣秀珍會去嗎?”問出口的同時,她才驚覺自己胸口繃得好緊。
主辦同學說:“會呀,她還是這次同學會的執行策劃。”
她忍不住又問:“那她還好嗎?”
主辦同學說:“她目前在當保險理財專員,看樣子不錯啦。聽說她的業績呱呱叫,年薪百萬以上。”
俞宇心不敢再問下去,那是一股莫名的心虛,就怕主辦同學會去跟蔣秀珍說,說她問起了關於她的事。
以前的蔣秀珍內向文靜,跟男孩子說話永遠低垂視線,沒想到現在竟當起了保險理財專員。
她心裡開始期待著同學會那天的來臨,就不知道蔣秀珍是否願意跟她說上一句話。
基隆河岸,波光粼粼,是過完年後難得一見的晴朗好天氣,可惜辦公室裡的氣壓卻非常低,那凝滯的空氣,就像是山雨欲來。
“是兄弟的話,就別做得太過分。”紀博濤沉聲警告。
“是兄弟的話,就別誣蔑我。”沈風的冷笑,完全沒有溫度。
“你已經答應我不要再提募款的事,為什麼還要故意把風聲放出去?”
紀博濤看著沈風,這次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你只有要我交出錄音筆,可沒要我不準告訴任何人。”沈風雙手環胸,反駁得很有理。
紀博濤揚聲質問:“沈風,宇心是哪裡得罪你了?”
“紀博濤,因為俞宇心是你的前妻,你就變得公私不分了。”沈風也毫不客氣地連名帶姓回敬。
“我沒有公私不分。宇心的一切都是聽命於全誠的高層,你若要找人出氣就去找薛育淳,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課長。”紀博濤為她抱不平。
“當初是你說的,她這個人資課長,官位可比你這個中民的總經理還要大。”沈風反嗆回去。
“在合併之初,本來就規劃要整並各部門的人力,你不要把一切都怪到宇心身上。”紀博濤仍不懂他的好兄弟為何會變得這麼難以溝通。
“當初也是你說的,要裁撤人員可以,但要以更合理及優渥的方式,結果呢?不但沒有更優渥,反而讓我的下屬在過年前失業。”
“沈風,那是高層的意思,你何必把這種事算到宇心的頭上?”紀博濤嘆了口氣,有著無奈感。
“這八年來,不見你談感情,我還以為你轉性變gay,沒想到你是為了她。”
“應該不能說是為了她,而是我~直沒有遇到能讓我心動的女人。
“你果真很愛她,所以才只對她一個人動心。”
“現在想起來,或許真的是這樣。因為曾經擁有過她,所以其他的女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紀博濤得承認這是他八年來不動感情的原因。
“而我這個什麼都沒做的兄弟,你居然就對我大呼小叫。”沈風不平地冷哼。“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沈風……”紀博濤真不知俞宇心是怎麼惹怒沈風的。
“你心裡一定在想,俞字心到底是怎麼把我惹毛的?”沈風太明白紀博濤那挪動鼻上眼鏡的習慣性動作。
紀博濤挑動眉頭,一副心事被猜中的表情。“那你可以為我解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