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岑家兄弟急於回到朝中,為國分憂,並未留下喝新媳婦茶。
岑懷瑾出去了一整日,蘇綿延並不敢亂走,在屋內呆了整日,不曾吃喝,憂鬱的望著窗楣,心中想著呀如何收場。
綿綿你又在哪裡呢。
日暮西斜,蘇綿延聽見院中有腳步聲響,有心想要看一看究竟,又不敢露頭,唯恐被外人瞧見。
正是心急如焚時,岑懷瑾邁進了屋子,淡淡的掃過蘇綿延惶恐的臉,輕斥一般道:“你是要絕食嗎。”
誒?蘇綿延不明所以的望著岑懷瑾。
“聽廚娘說,你一日不曾出過屋子,不曾吃喝,怎麼?蘇家兄長是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蘇綿延驚慌失措,忙時搖頭,想要開口辯解,才發現嗓子啞了。
岑懷瑾神色難看到:“不是最好!廚娘已將飯菜送了過來,你去取,我餓了要吃飯。”
既然岑懷瑾這樣說了,蘇綿延趕忙起身去屋外拿了餐盒回來,一碟一碟的在岑懷瑾面前放好。
岑懷瑾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也一起吃吧,難不成你不餓?”
蘇綿延撫上咕咕叫的腹中 ,再沒有絲毫的猶豫,坐下了狼吞虎嚥了起來。
岑懷瑾看了他一眼,自行吃飯,恍若他不存在一般。
岑懷瑾吃相文雅,不緊不慢,帶著世家子弟慣有的虛禮內斂。蘇綿延吃飽後,放下筷子,神情複雜的望向岑懷瑾,有心想要說什麼,都是張不開嘴,沉默的望著屋內發呆。
“既然吃妥了,便收拾下去吧。”岑懷瑾故意清咳兩聲,驚回蘇綿延的思緒,蘇綿延應了幾聲好,手腳麻利的收拾了下午,放在二門處,等著廚娘來收。
回到屋內時,岑懷瑾已鋪好了紙張,研好了濃墨,品了幾口淡茶,想要沉心靜氣。
眼下蘇綿延實在無心關注他寫得如何,更想要知道自己如何能在岑府生存,但若是平心而論,他實在佩服岑懷瑾於新婚之後第一日,仍能想著踏實的練字。
可再想著,哪裡算得上是什麼大婚喜事了,蘇綿延蔫蔫的。
“岑兄。”蘇綿延仔細斟酌後,想要表達情緒:“若是我住了下來,可否會有什麼不方便。”
“我又沒什麼什麼親友高朋整日來回走動。”正在描摹字帖的岑懷瑾,不耐煩的冷嗤道。
“既然如此...”蘇綿延弱弱的想要商量著:“我能不能穿回男裝。”
“不可以!”岑懷瑾義放下了筆,正言辭的拒絕道:“誰知道家裡什麼時候會有訪客,你不僅要穿,記得...”
岑懷瑾曖昧的在他的胸部打量著,做了個起伏的手勢。
蘇綿延剎那臉就紅了,岑懷瑾的意思一點就透,如何不清楚明白。
無恥敗類!看上去那麼斯文,活似不染塵埃一般品性高潔,可...
蘇綿延癟癟嘴,委屈的想著,明明看上去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怎麼所說的話這麼像是一個下流痞子?
蘇綿延咬著牙,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
不能咬他,不能生氣,他是債主,他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