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延接過後,輕聲道:“多謝。”
“主子客氣。”廚娘從懷中掏出書信,高舉過頭遞與蘇綿延,道:“有公子的請柬與書信,勞煩轉交與他。”
蘇綿延自然是應承了下來,將書信放置在手邊,食盒溫於爐火之上,翹首張望著岑懷瑾回屋。
隔著窗子望見岑懷瑾出了書房,蘇綿延忙將信件緊緊的握在手裡,站在門邊等著岑懷瑾進屋,不自覺的深呼吸,心內排演著如何將話說的圓滿。
“這是……”
見到岑懷瑾進門,蘇綿延忙遞了上去,岑懷瑾恍若未聞般抬腳走向屋內,留下蘇綿延茫然的站在原地,望著岑懷瑾的背影,心內被不知所措的茫然吞噬。
他真的做錯什麼嗎?
可他是做錯了什麼呢。
岑懷瑾如今對他不冷不熱,並不願意同他說話,蘇綿延心內煩躁,並不知如何是好。
他並不知岑懷瑾為何不開心,也不知如何能討得岑懷瑾開心,他實在笨拙,既不知如何顧好眼前的局面,也不知如何護好綿綿。
兩者相夾,蘇綿延格外的不好過。
終日裡陷入了苦思冥想,一時想著,若是岑懷瑾派的人妥當,怎麼會時至今日,都帶不回綿綿,反而被她耍的團團轉?按照岑懷瑾的心性,應該是遣人見到了綿綿便不顧一切的抓回來了。
莫不是真的找不到綿綿了?
岑懷瑾為何生氣了呢。
一時又想著,等了又等,等了許久,莊內終是沒有訊息傳來了,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意外。
蘇綿延心急如焚,實在擔憂綿綿如今情況,但面上不好表露,只能輾轉反側的胡思亂想著。
岑懷瑾近日閉門苦讀,將自己整日關在書房內,對他並不理會,彼此之間整日裡連一句話也沒有。想來他偷偷的出去,快速的回來,不會被發現吧。
蘇綿延換妥了男裝,躡手躡腳的想要往外走,卻不想書房門突然大開,岑懷瑾眉目冷淡的抬腳向他走過來。
蘇綿延尷尬的站在原地,一時想不出怎麼解釋了,腦中一片空白。
“你幹嘛去!”岑懷瑾遏制不住情緒,吼道。
蘇綿延訕訕笑著,從門環上收回了手:“我出去找我妹子...”
“為何要去找她?”
“我心內擔憂,實在放心不下...”
“我不是說過不用你去找嗎?”
“可那畢竟是我妹子...”蘇綿延弱弱的想要爭辯。
“是你妹子私逃在先!而今你在岑府只能算作人質,蘇綿延,你要做什麼?”岑懷瑾厲聲吼道。
蘇綿延心內慌得不行,岑懷瑾的聲音過大,他唯恐院外的奴才們聽的清楚明白,出去亂嚼舌頭,恨不得伸手捂住岑懷瑾的嘴,又實在沒有膽子。
只能芒刺在背一般,怯懦的靠近岑懷瑾,卑微的反複輕聲噓道:“輕聲,輕聲,岑公子輕聲...”
“難不成你是要私逃?”
“什,什麼?”蘇綿延怔在原地,看著眼前充滿敵意的岑懷瑾,莫名有種百口莫辯的錯覺。
“你們兄妹是不是商量好的。”岑懷瑾惡狠狠的笑著:“合夥的一起跑路?”
“不是不是,不是說一個月為期麼,如今時限已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