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這樣想的,本想著好好的同蘇綿延說著話,站一站主動的位置便好了,日後總要拿捏拿捏蘇綿延的。何曾想過蘇綿延過於擔憂蘇綿綿了,竟然無所畏懼了。
岑懷瑾慌了神,失了底氣。
“岑府比我蘇家尊貴,更要臉面。”蘇綿延沉默了許久後,緩慢道:“自是幹不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岑懷瑾幾乎要氣炸了,好嘛,學會的書中文藝,此刻用在了他的身上?
蘇綿延你當真是好樣的!
“論起來,若不是你妹子新婚當日私逃,何必有後續的事情!”
“我求你了!”看著好似真的動怒了的岑懷瑾,蘇綿延急切道:“岑公子生氣歸生氣,仍請顧全臉面,蘇某感激不盡。”
“那你求我啊。”
為了妹子,面對岑懷瑾玩弄一般的笑意,蘇綿延忍氣吞聲。
“我求你。”
看著岑懷瑾眼底清楚明白的寫著輕蔑鄙夷,轉身拂袖而去,蘇綿延覺得寒氣入骨不能自拔。
“岑公子!”蘇綿延不死心的追了上去,拽住了推開門的岑懷瑾的手腕,雙手不自覺的婆娑,略帶了些討好的意思。
岑懷瑾周身一震,冷硬的脾氣不自覺的軟化了下去,不情願的出聲道:“幹嘛?”
“還請岑公子三思!”蘇綿延言辭懇切的懇求著。
“蘇綿延你!”岑懷瑾控制不住洶湧而至的火氣,轉身望見一臉無所畏懼了的蘇綿延,心內實在惱火。
“蘇綿延只請岑公子成全,保全家妹顏面,便是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好!好啊!蘇綿延這是你說的!岑懷瑾幾乎要氣笑了。
“那你將你家莊子給我。”
面對岑懷瑾挖苦一般的神情,蘇綿延只覺得五髒六度皆寒,如墜冰窟一般。
“我將莊子給你。”蘇綿延一字一頓說的艱難:“只請你不要再同我妹子計較,不要,不要同她計較。”
“行啊,你拿莊契給我。”岑懷瑾氣得腦袋充血,嗡嗡作響,扶著牆壁磕磕絆絆的摸回來屋子內,扶著桌子坐了下去,用力的喘息想要恢複理智。
上次岑懷瑾讓他開過庫房後,鑰匙仍在他這裡,蘇綿延沒有任何猶豫,取了鑰匙轉身開了庫房,從蘇綿綿的嫁妝中掏出了地契以及家中老僕的賣身契,雖是綿綿說不用,但他還是給綿綿備了。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蘇綿延沒有任何遲疑的遞給了岑懷瑾,岑懷瑾望著蘇綿延,眼中幾乎要冒出火花了,冷笑著連聲說了幾個好字,看的蘇綿延心內發麻,仍是固執的伸出手等著岑懷瑾接走。
岑懷瑾幾乎是搶一般的從蘇綿延的手中拿走了地契,得了契約之後,自是揚長而去。
那一宿,蘇綿延實在是睡不好,翻來覆去的只是睡不著,他既然想不明白岑家為何一定要同蘇家結親,又想不明白,岑家何必現在要他家莊子的契約。
便是以岑家的家大業大,想得到他的莊子,有無數的辦法,最為幹淨利落,無人知曉。
熬了一夜未睡的蘇綿延,第二日起床只覺得頭昏眼花,無精打採心力交瘁,恨不得躺在床上繼續輾轉一天。可到底是睡不著,便是繼續躺著也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