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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氣得發瘋的蘇綿延到底是想了辦法出了內院,氣勢洶洶的跟著習慣一路狂奔,連累著蘇綿綿在身後小跑的跟著。
他再也不想要見岑懷瑾了,蘇綿延下定了決心,回過神來又有些惶恐,如今他該帶綿綿去哪裡落腳呢。
心中悲涼的抬起眼眸,已到了莊子門前。蘇綿綿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綿延,你走這麼快幹嘛?”
畢竟曾是自己的莊子,他岑懷瑾不仁,那他蘇綿延也要不義了!
蘇綿延並不理會自家妹子,義憤填膺的帶著幾分慷慨赴死的激昂,大步向院中邁進。
這要嚇壞了蘇綿綿,唯恐他生出什麼意外,顧不得自己跑不動了,繼續飛奔的跟了上去。
倒是還好,算岑懷瑾有良心,或許並不知他們兄妹臉大的回莊內混吃混喝了吧。
蘇綿延自嘲的笑了,得過且過的日子本該很好的,如今地契莊契雜七雜八的都在岑懷瑾的手上,他卻沒有來攆人,是不是算得好人了。蘇綿延望著月亮,傻乎乎的咧嘴笑了,心內說不出的猶豫彷徨。
怎麼短短的半年,竟會有如此多的變故呢。
蘇綿延想不明白,也不想要再想明白了,整日裡對著窗戶看著屋外,或者坐在院內仰望天空,話愈發的少了。
“岑懷文遣人來送話,請你鎮中酒樓一聚。”忠叔憂心忡忡的遞過信封。
說起來,這短短不到半年,變故實在太多,他上了年紀,實在經不起這麼折騰嚇唬的。
莊子突然變成了岑家的,又突然變回了蘇家的,變來變去的,他老了,實在跟不上。
明明該是樁好姻緣的,怎麼,唉,他老了,別再提這事了。
岑懷文怎麼回來了。
蘇綿延心煩心亂的接過來了,岑懷文的字一如書卷當中好看,倒是勾起了蘇綿延其他的許多記憶,在腦海中交雜不停。
“綿綿你怎麼想呢。”
蘇綿延不想再被腦海中閃過的種種片段所打擾,想要聽聽綿綿的話,清一清腦袋。
“我能怎麼想,只問你想去赴約嗎。”
蘇綿延陷入了遲疑,若說不想,他實在很想痛罵岑家疼弟弟都沒有了底線的二位兄長,可若是想,又要怎樣的厚著臉皮。
“可我…”蘇綿延遲疑道:“你覺得見好還是不見好。”
“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認為了不得的,不過是我的婚書,我既認為算不得什麼,你也不要去了。”
“那我還是去吧。”蘇綿綿的話幾乎是點醒了蘇綿延一般,他倒是忘了這件正事。
“可你若是去了,真的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蘇綿延猶豫道:“畢竟…畢竟…還是去吧。”
蘇綿綿無可奈何的聳一聳肩:“話我都和你說了,怎麼決定你看著辦吧。”
蘇綿延下定決心,準備要去赴約了。
臨行前,蘇綿綿欲言又止,然後搖頭晃腦的唉聲嘆氣回了屋中,讓他心裡很是忐忑。
雖說他是年長,但蘇綿綿古靈精怪,很多事都是兩人一起拿主意,驟然失了一個人拿主意,他實在手足無措的很。
可想著如若不去,心內莫名的覺得空了一塊,任憑是再做其他什麼事都補不上了。
茶香滿鼻,一間雅室。
蘇綿延推開門,門內坐著岑懷文和另一名男子,同岑懷瑾長相頗為相似,看起來脾氣不好很不好惹。蘇綿延不敢停頓過久多打量,忙關合了門,走過來落了座。
“許久未見了。”岑懷文溫和的笑著,端起茶壺向他的杯子中添水,蘇綿延忙舉起杯子,岑懷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