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坐了一整天了,工作呢總是做不完的,除了拍攝的需要,你總不能關在窗子裡埋頭案前吧,那人生就沒有玩玩樂樂,沒有陽光的色彩了?”
“你也看到了,客戶要求在下週一拿到我們完成的作品。”
“我當然知道了,但是,文武一張一馳,身心放鬆,懂得休息,調節好心情,這樣你的身心狀態好,做事才事倍功半。”
“平時工作,週末就是不加班,我也需要和朋友往來,免得時間長了,相互之間疏遠了。我還有個人的事去辦。”
“唉呀,你就不能陪我去嗎?一場電影才兩個小時。”
“對不起,我說的很明白了。”
“我聽不明白。”
“我要理發,去超市,還要見朋友。”
“我陪你去。”
“一天下來,你電影看不成了。”
“有時間呢,我們就去看電影,沒時間也沒關系。我也可以做個發型,去超市購物,陪你見朋友,不好嗎?”吳先奴還在堅持。
“你可是做好持久戰了。”
“呵呵,你這麼說,我不否認。”
“可是有你在,我拘束。這一週過的是群體生活,我想靜一靜。”
“你是說你只想自由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我說話沒有你說得清楚。”
“我不勉強你了。記得早點回家。”
“好,我可能一個小時做完。你先回去吧,天有點黑了。”陳小嘉不想她等下去。
“好吧,再見。”她說不出話來,爽然若失的告辭。
“再見。”
她腳步輕飄。
他情緒翻湧,努力讓自己收回目光。
聽到門關上的那一剎,陳小嘉停下來,往日兩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恢弘畫面跳躍,心裡萌生起濃重的歉意與失落。
對於陳小嘉的疏離,吳先奴有些惆悵,她不著痕跡的推了朋友的來往,換了沒有什麼氣勢的車駕,她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可是她和他之間,停步不前,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她不知道,陳小嘉為什麼不喜歡喝茶,送給他的霍山黃芽,她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睛裡隱閃出一絲痛楚,她看不明白他的故事。她走不進他的世界裡,感情世界裡。
心無力,她從來沒有的無力。
《候鳥經過的村莊》,音樂什麼時候切換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熟悉的音樂從天而降,他的眉頭皺起,每一個音符都重重在敲打在心上,
這首音樂,不是早已消失了嗎?怎麼會突然響起?落日晚窗遊移,他的思緒遊移。
音樂可以鎮痛,可以忘記傷痛。她說過的話,響在耳邊。不然,音樂在你心情平靜的時候更加的平靜,低迷的時候更加的低迷,而現在他只想求助久遠的時光,抹去從前的記憶。暮色裡聽到音樂的跳動,心才跳動起來,不然,生命都似靜止不動。
《山谷》,飄忽在耳邊,在他筆墨下的畫面裡,她填的詞深深的打動了他。掙紮了一分鐘,他只好放棄,今天他還是迷醉了。
遠山含翠,近聽流水,五色奇譎,美哉妙音。
掙脫不出來,他的眼睛離不開那每一個文字。
下一曲,秋風戀,把陳小嘉的思緒又帶入儷影雙雙的從前時光……
……
“墨西哥女畫家弗瑞達卡羅,一生寂寞的一枝筆,與自己與自己的心對話,又有什麼不好?”林軒淡淡的聲音劃過冷汀璵的耳邊,她的心不自覺的抽痛了。為什麼林軒偏偏提及到她,“這個女人一生搖擺,脆弱不堪的生命,一個成就非凡卻早早離世的女人。”
“你怎麼和她比較?你們是不一樣的。”冷汀璵的心裡隱隱不安。
“我只是偶然的想到了她。”林軒說得波瀾不驚。她不敢看一直心繫關切她的這個女人的眼睛。怕她的眼睛裡有痛。因為她而心痛。
“當然了,她留下了許多傾城之作,我欣賞你的文字,你們各有成就,我想說的是你的陣痛已經過去了,但是她一生忍飽受病痛的折磨,還好她有愛情和珍貴的友情,你心性恬淡,而心胸廣博,不然寫不出博大氣勢的文字,就象你的筆下呈現的那樣,人生是廣闊的,你的命運會是很美麗,我身在挫折時一直在想,人生還有很多的期待,所以我走過來了,所以我堅信。”冷汀璵的目光裡寫著滿滿的堅定。
“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是在安慰我。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得謝謝你。”林軒努力的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