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包涵了蘇卿墨所有的情緒,未乾的淚水在靠近林珏耳邊時,與他的臉頰有了肌膚之親。如滾燙的熱水,融化了林珏冰冷的內心。
湯藥下肚,林珏深深的看了蘇卿墨一眼,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伸手把脈,蘇卿墨興奮的一躍而起,雙手掛在顧時年的脖子上。
顧時年心漏了一拍,不防蘇卿墨會抱他,後退一步後,穩穩的站直了身子。
蘇卿墨太高興了,林珏體內的毒被她拔除了,林珏他不用死了!
她的喜悅,她要與在場人分享,璀璨星河的眼眸,此時彷彿裝著星辰大海,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顧時年穩住身子,手剛要摟住蘇卿墨,不料,下一秒,蘇卿墨便放開了他,又回到了林珏身邊,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見狀,比寒風還失落的感覺,讓顧時間很是不舒服。
“蘇卿墨,林珏對你這麼重要?”酸溜溜的語氣,空氣中瀰漫著醋的味道。
神經大條的蘇卿墨聞言,回頭對著顧時年點點頭。嘴角是壓制不住的幅度,眼眸中是無語言說的光輝。
“那我呢?我對你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啊!你是我弟弟,我的親人,當然重要。”蘇卿墨對著顧時年點頭,心裡大聲的說著。
“那和林珏比呢?誰重要?”
這一夜顧時年過的尤其漫長,看著蘇卿墨對待林珏就像對著寶貝一樣,他心裡酸酸的,格外的不舒服。
“你們嗎?”蘇卿墨看了看顧時年,又看了看林珏,好看的眼眸呈現迷茫的神色。
“為什麼要比呢?”不能說話,蘇卿墨在心裡問道。
見到蘇卿墨滿臉的疑問,顧時年心裡五味雜陳,不由的輕嘆一口氣,轉移話題。
“現在該怎麼辦?留著這裡?還是回家?”
硫磺有毒,聞多了對人體有害,林珏毒已經拔除,現在不回家,更待何時?
如上山那般,顧時年用被子裹著林珏,這次是公主抱,後面揹著揹簍,裡面裝著草藥和藥罐。
蘇卿墨舉著火把在前面帶路,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本是用來諷刺官場風雲的一句話,到了蘇卿墨這裡,真是下山比上山難。
到小腿的積雪,兩個人,一個是負重前行,一個是身懷六甲,下山時,黑暗中,蘇卿墨每踏出去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到了家,天已微微亮,一夜這般過去了。
上次與顧時年買的被子,這次林珏用後,兩床是不能要了,蘇卿墨從新拿出一床新的棉被放在床上,開門走了出去。
顧時年最不喜歡蘇卿墨不懂男女有別,在山上治病,沒得選,回了家,顧時年立馬將蘇卿墨趕出了房間。
安頓好林珏,顧時年抱著被子,找了個地方將它燒燬。
拔毒時,毒血流在被子上,燒了它,以絕後患。
蘇卿墨在廚房熬藥,顧秦氏的房間門緊閉,想必應該是在周大福家照顧周奶奶。
顧時年燒完被子回來,蘇卿墨已經熬好了藥,肚子餓的咕咕叫。
“你眼裡除了林珏,還有別人嗎?肚子餓成這樣也不知道做飯。”
顧時年沒好氣的說著蘇卿墨,大鬍子臉上滿眼的心疼。
聞言,蘇卿墨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貌似她接手這具身體,肚子裡的孩子經常跟著一起餓肚子。
上次去陽城買的糧食不多了,顧時年用最後的精米給蘇卿墨煮了一碗粥,炒了兩個雞蛋,他自己沒吃,看著給顧時年喂完藥回來的蘇卿墨道。
“家裡沒米了,我要去鎮上買,吃完飯你去我娘屋裡睡,鍋裡有熱水,我一會喊我娘回來照顧家裡,你哪裡都不許去,乖乖在家睡覺,敢再給我裝聾,我打斷你的腿。”
顧時年冷著臉說著,對蘇卿墨耳聾,膽大的行為,深惡痛絕。這個死女人每次都能讓他提心吊膽,恨不得將她囚禁起來。
蘇卿墨吃著粥,頭也沒抬的點點頭,隔絕顧時年吃人的目光。
就是顧時年不說,蘇卿墨也會乖乖去休息,肚子裡的孩子她絕對不會虧待。